“好。”
“多谢。”
两人的约定达成得莫名其妙,万俟以暮以一种十分不可置信的语气吐槽他姐姐:“哈?万俟沉朝你脑子没问题吧?就这?就这??”
红色的袖袍翻飞从他脸上一闪而过,万俟以暮的脸上多了张黄符纸。他姐姐动作很快,极熟练地给他贴了张禁言符——虽然对活人没用就是了。
“这是原料。”
来人并不关心他们姐弟之间的问题,将一个木盒子放到了桌子上。随后又抱拳道了声谢,便提剑从店门走出去。
万俟沉朝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,伸手将那木盒子取过来,打开。
里面正是一块茶杯大小的赤红色玉石。
一旁的万俟以暮一把扯下符纸,凑过来看,就先嚷嚷开了:“哟,这小子竟然还挺有能耐。这么大一块赤髓挺难得啊。瞧他那样,怕不是要准备送给某个人。”
“嗯。”
出乎他的意料,他姐姐竟然认同了自己的说法。
万俟以暮也顾不上管人家石头多大多小了,他目光惊奇地上下扫视了一遍姐姐,随后啧啧道:“你莫不是被替芯了?”
后者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了,将木盒合起来,收好。随后又同商铺的人交代了一番事情,便离去了。
万俟以暮悠哉悠哉地跟在她身后当个护卫,有事就动用武力摆平,没事就自己走自己。其余什么事也不管,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。
“喂喂,你干嘛要答应那家伙?虽然他是挺强的,但你可不是那种会被人威胁住的类型。难道说你觉得人家长得好看,移情别恋了?”万俟以暮无端联想,叽叽喳喳的,“这可不成,你这么做对得起老相好吗?”
万俟沉朝烦不胜烦,手上又准备要再贴他一张符纸。
然而这一回万俟以暮早有准备,在她举起手的时候便有动作,赶在她即将碰到自己额头的之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。
然后颇为得意地犯贱:“怎么,是被小爷说中,所以恼羞成怒了?”
这句话刚刚说完,他忽然感觉肩头一痛,随即松开了手。看了眼光荣负伤的右肩头,那里插着一片银扇叶,鲜血流出,逐渐染红月白色的衣袍。
“……”万俟沉朝神情冷漠,左手上握着一把银扇,桎梏松开后,她便继续前行。
一点也不关心万俟以暮是个什么状态。
后者以一种极哀怨做作的语气对她控诉:“万俟沉朝!你好狠的心,为一个外人,给自己亲弟弟一刀?”
万俟沉朝步子微顿,扭头,脸上显出几分嫌弃:“聒噪。”
除去这俩字的评价,她不再出声,自顾自地离去。
万俟以暮自己的戏做够了,拔下那片扇叶,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。
显然,这种物理伤害他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他收起嬉皮笑脸,正经起来了:“所以说,你究竟为什么要接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委托?”
“因为有趣。”
万俟沉朝漫不经心地回答,却让前者直接恍然大悟: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
他的问题好似十分重视,但面对这样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理由,却想也不想就直接相信了。
完全不觉得自己姐姐可能是忽悠他的,其实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不想说。
他对自己姐姐的行事风格再清楚不过了。在万俟少庄主看来,这个“有趣”的理由十分充分且合理。
因为万俟沉朝是个乐子人,对于感兴趣的想做就都会去做。根本不去考虑做了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好或坏的影响。
她的身体向来不好,又热衷于做这些事。为了防止她会因此突然暴毙,所以万俟以暮大部分时间都充当了她的计划的那个“执行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