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入梦不能改变已发生过的事,但可以唤醒自己最深层的记忆,届时说不定能通过司徒无忧过往的事情,从而达成一些事情。
…………
天色渐亮,竹屋。
大师伸着懒腰从房间走出,他随意抬头看了眼天边初升的一抹薄阳,随后边打着哈欠走下楼梯,边伸手随意掐指算了算。
然而这一算,他眉头皱起来了。
以前掐算的时候,不管算不算得出,都能有个预示来告诉自己结果——问卦就像是去叩击一间房子,要么明确的拒绝你入内,要么就敞开一点缝,让你知道一点朦胧的信息。
现在这一卦很奇怪,他感觉自己像是没叩问就走进了一间根本没上锁的房子,虽然可以自行畅通无阻,但里面什么信息也没有,是一个完全空白的空间。
这种情况,大师还从来没遇到过。
包括当年某个人来跟他卜的那一卦也不如这个奇怪。
他想着,或许是自己掐算的缘故,于是便走到竹桌前用铜板起卦。
然而一番占卜后却仍然是这样的结果。
大师的眉头越皱越深,眼中的困惑也越发明显。
他不死心,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龟甲,继续卜问。
其他人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,就看见大师在院子里舞着一根竹枝,动作怪异,像是在跳什么奇怪的舞蹈一样。
大师挥动竹枝,口中念念有词。另一边手抓着一只龟壳,转身摇动。
“开!”随着他的一声下,手上顺势将龟壳往面前一送,从中便晃出三枚古铜币,铜币落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周。
奇怪的是,竟然有两枚铜币竖直立在了地上。
其他几人面面相觑,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。
反倒是大师一声不吭的,蹲下身将铜币捡了回来,转头露出颇为凝重的一张脸:“几位,收拾收拾,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人吧。”
司徒无忌当即便问:“怎么?难道是无忧出什么事了吗?”
大师面上笼罩一层愁思,他轻轻叹了声气,不答反问:“小子,我问你,你可知道当年司徒封去祁月观找谁给你妹妹算命的?”
“是观主元既望。”司徒无忌虽不解,但很快回答,还补充道,“元观主是家父的同门师兄。”
元既望并非出身于祁月观,是在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祁月观中的,后面又因为前观主失踪,他推演卜卦的能力胜于其他人,所以当上了观主。
不过这事算是辛秘,并不为外人所知晓。因为观主一般人见不到,就算更迭了也不会传出去。
“我知道。”大师哼了一声,“我虽然卦术能力不如他,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我比他厉害得多。”
“前辈的意思是?”
“没什么意思,快去收拾收拾,我们即刻出发——放心,你妹妹目前应该没什么事,但如果你还要拖延时间的话,到时候就不一定没事了。”
从起床到现在,大师起了不少卦,但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空白。在这期间,他迂回地改问张淮序的卦,得到的卦象却与昨晚那个一模一样。
可昨晚他卜的是司徒无忧的卦。
这就像是——司徒无忧的卦象被转移到了张淮序身上一样。
太奇怪了。
早知道昨晚上应该也给张淮序卜一卦的,这样就能做个对比,也能知道有没有猫腻了。
可他那时候想端着“高人”的架子,觉得卜多了显得他的卦没有信服力。
现在想想,还真有点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