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白毛是同一个人,做出的选择自然也会相同——也就是说,白毛当初亦是像她这样,大晚上地跑过来蹲点!
因此白毛的时间线里,张淮序在这两天根本没去到过乌澧!
司徒无忧脑中思绪万千,渐渐理出了一条线。
她收拢思绪,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为自己辩解:“……我不是。”
“哼。”张淮序目光不信任,开始阴阳怪气起来,“乌澧这么对你,你倒是以德报怨,生怕国君出点什么事,有失忠臣之心呢。”
——对味了。
司徒无忧:“……”
高冷圣女的人设不能崩塌。
“你是什么天真的蠢货?想学话本里那样以爱感化世界?所以自愿吃下人家递来的毒,无怨无悔地牺牲自我,被送到大绫来?怎么?在乌澧待了几年,把脑子都丢在那里了?”
“……”
她一句话不说,张淮序看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越想越觉得她无可救药,眼中的恨铁不成钢仿佛要化成实质来打醒她。
“告诉你,两军交战,最早死的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蠢货!要是乌澧那个小破国哪天又战败了,是不是要继续送个圣女出去?你以为这是和亲呢?还真以为送个圣女能做到什么?就算是和亲都不稳定!天真!愚蠢!”
司徒无忧默默把脑袋低下:“……”
——救命,原来这个时期的张淮序是这样的吗?好怪啊,好喜欢……啊呸,是好想笑。
她撑着人设,咬住下唇,强忍着不发出一点笑意。
“也难怪,像这样崇拜巫蛊之术的小破国能有什么正常人呢。两军对垒,还派个人出来跳些莫名其妙的舞,不知道很难看吗?膈应谁呢?”
那是祝祷之舞……
满月大萨满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,而且面具别具一格——就是丑。他阵前跳这个舞,可能,或许,大概,确实是有点报看的……
——但是你地图炮加人身攻击就有点不太好了吧?
司徒无忧低垂着脑袋身子微微颤抖,看上去就像是被骂哭了一般。
“……”张淮序见状停止输出,良心少有的感到了有一点点痛。
司徒无忧吸了一口气,伸手揉了一把脸上快僵住的肌肉。她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在啜泣,抹眼泪。
张淮序忽然就哑火了,他犹豫了一下,朝着司徒无忧伸出手。
“你……!”然而还没等碰到她,后者忽然向前一扑,动作极其迅速地抱住了他的腰,并把头埋在他怀里,身子微微抖动。
——憋不住笑了家人们!
少年被她这一举动惊到了,整个人像被下了定身符,僵在原地,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。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,只觉得喉咙发紧。
“…对,不起。”司徒无忧笑得音调都在颤动,眼中挤出了几点生理泪水,手上的力气自己都控制不住,一个劲收紧。
张淮序感到了几分压力:“……你要,勒死我吗?”
——这无疑是最蠢的暗杀手法。
司徒无忧闻声松开了手,往后退了一步,抬手擦擦泪花。再抬起头来,脸上又恢复成高冷的范,但是眼圈仍有些红。
感受到少女的气息离开,张淮序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,随后看向“刚被骂哭过”的司徒无忧。
他有些挣扎,最后还是低下头来:“我错了。”
“?”
司徒无忧眉头上扬,杏眼微微睁大,透露出一种“我见鬼了”的不可置信。
——他真的好怪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