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虔话没说完,就被苏柚瞪了一眼:“我现在这样哪像个‘妹妹’?不要乱叫。”
“好吧,苏将军。”白虔无奈地耸了耸肩,随后向前一步,笑眯眯地看向司徒无忧,“郡主,请将手伸出来~”
司徒无忧看了一眼立着不动的红衣少年,随后十分坦然地伸出手。
白虔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处,眯着眼听脉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。
过了一会,他把手抽回去,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,又问了同样的问题:“郡主,乌澧送来的解药您没吃吗?”
众人的目光又全部移到司徒无忧身上,她目光依旧坦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为何?”白虔不太理解,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,“在下有检验过,那确实是无害的。”
——为何?她也想知道为何啊!
司徒无忧开了上帝视角,知道当时的情况阿闲来说,吃不吃都无所谓了——
一方面她没有关于过往的记忆,跟大绫的人都不认识,帮乌澧做事也只是因为弦月;另一方面,她要想办法杀了张淮序,这事不管成功与否,于她而言都已经无路可去。
因此,三个月毒发必死的结局,是她就给自己的期限。
“……”司徒无忧沉默着垂下眼帘,掩住所有的情绪。
白虔知道她回答人只会摇头或者点头,因此便如此问:“那解药还在您手上吗?”
司徒无忧犹豫了几秒,摇摇头。
“……”
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默。
白虔摇扇子的速度微微加快,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张淮序,随后又试探性地开口:“您把解药丢了?”
此话一出,他余光中注意到一旁的红色身影略有动作。
而这位叛逆的郡主殿下不出他所料地点了点头。
——哦豁!
白虔心里咯噔一下,扇面微微升起,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。
尽管想就此远离修罗场,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的使命做完:“在下方才为您把脉,发现您的脉象搏动强烈,血脉径流速度较快。而且……似乎有意无意上涌直至心脏——您体内是不是还有只蛊虫?”
“……”司徒无忧睫毛颤动,随后抬起脸看向他,既没点头,也没摇头。
——这白虔还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啊。怪喽,听弦月说,这噬脉蛊应当是十分隐蔽的,而且数量稀少,应该没有对照样本才对。
他是怎么猜出来的?
白虔自动忽略了司徒无忧略显疑惑的目光,转而对张淮序报告了些话,大意是说会尽量研制解药出来。
随后招呼起一直不知作何反应当个局外人的苏柚:“苏妹妹,我们先走吧。”
“啊?哦!”苏柚才反应过来,一时间也没去计较白虔对她的称呼。
她连忙起身,同司徒无忧说了一声,随后就赶紧跟着白虔一起离开了。
他俩一走,这气氛瞬间就直降冰点。
虽然知道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,而且还在梦境里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她对上张淮序总觉得有些心虚。
不过,心虚的是司徒无忧,不是这个梦境里的阿闲,因此她仍能十分无所谓且疑惑地问:“……你生气?为什么?”
张淮序目光微沉,很直接的就说:“你可能不知道,你我有婚约。”
这一句话,不只是司徒无忧惊讶了,她能感觉到“阿闲”的反应几乎是与她一模一样的。
“……?”她神情诧异极了,“…婚约?”
——什么时候的事?
且不说在这条时间线上,两人已经多少年没见了。再者,这婚约得是多小的时候定的?他还能记这么久远的事?
“没错。”张淮序脸不红心不跳的,看上去还挺认真,“你虽然失踪六年,但是这期间内从没有解除过婚约,所以它依然作数。既然这么巧又被我碰着了,哪能轻易再让你违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