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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无忧轻轻睁开眼睛,目光逐渐聚焦。她先是随意看了几眼四周的环境,随后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正巧这时候病美人万俟沉朝从门外走进来,径直坐到了她身边。与她一同进来的,还有一个陌生却熟悉的人。
“你总算醒了。”万俟沉朝唇边漾起一个几乎没有的浅笑,“再不醒,我估计真的只能按你说的,把你做成蛊人了——这样一来,你家那位估计得跟我没完。”
她说着玩笑话,顺口介绍了一下与她一起进来的那个俊逸的青年:“这是离褚。”
离褚只轻轻点了下头,以示打招呼。
“你好——”司徒无忧话音刚落,就见人家忽然朝自己伸出了手,她下意识地要躲开。
离褚神色淡然地说了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:“只是把脉。”
“哦……哦,好。”
离褚只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点在她的手腕处,听了几秒后就收回去了。随后与万俟沉朝对视一眼,仅仅如此,两人似乎就交流完所有消息了。
只有司徒无忧一头雾水地在一旁看着。
万俟沉朝问她:“感受如何?”
司徒无忧沉下心感受了一番体内各处的经脉,随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:“还不错……好像,噬梦蛊也不是很痛了——”
“嗯。那么你找回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?”
“……找回了。”
万俟沉朝点点头:“那就好——你家那位比你醒得早,刚刚出去了。如果你想找他的话,出门左拐直走,右转再直走应该就能找到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司徒无忧下意识垂下脑袋,看向自己的手——这一看不要紧,她的眼睛一瞬间睁大,目光呆滞了几秒,随后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来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万俟沉朝顿了一下,语调平淡道,“今日早间你的兄长找到山庄来了,入梦期间你的噬梦蛊忽然狂暴,若不是他给你压制下来,估计这会你就因为精血损耗过多变成人干了——不过你兄长不会有什么事的,这个时间点,他应该还在偏厅休整,你那嫂嫂在照顾他呢。”
“……”
这些话从司徒无忧耳朵里进入,她短暂地从“失去灵魂”的悲伤中回过神来,大致听了一下。
确认她哥没什么大问题,随后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。她闭上眼睛,感觉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。
然而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再次睁眼,然而还是一样的结果——她十指光秃秃的,留了许久的长指甲不翼而飞!
万俟沉朝注意到她的不对劲,也随之看向了司徒无忧的手指,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她随即撇开关系:“这与我们无关。”
司徒无忧没有反应。
万俟沉朝转头看向一旁的离褚,对方冲她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我们先走了,你若是有事的话,可以去主院找我。”
司徒无忧仍旧没有反应。
万俟沉朝说完那句话,拾起桌上的罗盘,随后便离开了房间。
这两天家里来了不少人,昨天上午的时候,有下人来报说,两年前在新手镇砸场子的那人又来了,这一次还直接闯上了山庄。
万俟沉朝没什么意外的反应,转头就吩咐弟弟去把人带来她院子。丝毫不担心万俟以暮会再次跟人家打起来。
因为有离褚在。
不管怎么样的状况都能摆平。
过不多时,万俟以暮果然满脸不忿地将人带进来了。到她面前时还特别大声地“哼”了一声,生怕她看不出来自己心情不好。
然而万俟沉朝只是瞥了眼他,随后极其敷衍地说了一句:“你先自己去准备准备,明天还得去接竹竹。”
这位少庄主当即收敛了一身怨气,仰起脑袋走掉了。
在路过“砸场子的人”时,还额外冷哼了一声:“你别得意!小爷有更要紧的做,这次就先不跟你计较。”
张淮序面无表情地分给他一个眼神,什么话也没说。
——好像谁不是一样的。
等弟弟走后,万俟沉朝便看向默不作声的红衣少年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:“小无忧知道你为她做过的那些事吗?”
“她不需要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万俟沉朝挑了挑眉,并不深入去问,转而说起别的事,“虽然子谦手段过于鲁莽,但总的来说结果还算不错——这是你第二次求我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