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芸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道：“你还记得小时候看《哆啦A梦》吗？里面静香最喜欢吃的是什么？”

胡擘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：“红薯！我记得有一集讲的就是静香偷偷摸摸买红薯的故事，又是藏在山洞里吃红薯又是藏在水泥管里吃红薯。很有意思的一集。”

陈芸又问道：“那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吃红薯要藏起来吃？”

胡擘愣住。

陈芸给出答案：“因为害怕被别人看到丢人！”

胡擘瞪大眼睛：“吃红薯还丢人？”

“准确的说是女孩吃红薯丢人。”陈芸道：“霓虹国女孩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定要有‘女子力’，也就是所谓的‘女人味’，所以你会看到霓虹国女人说话声音小小的，会看到他们不管多冷都会穿裙子……总而言之就是温婉、优雅、美丽、细致之类的方方面面。说起来你可能不信，我当时去霓虹国就因为晚上去便利店买了个冰激凌就被人骚扰，而我报警后警察却说那是因为我的行为不检点是在勾引别人！知道我是龙国记者后倒是道了歉，但是却说什么‘既然来霓虹国就要尊重我们的习俗’！”

“啥？”胡擘满脸震惊：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？晚上买冰激凌怎么就不检点了？怎么就是勾引别人了？”

陈芸道：“绝大多数霓虹国女孩是不会在街上吃东西的，因为那么做没有‘女子力’，他们买了也是回家再吃，一个女孩晚上去便利店买冰激凌在他们看来就是女孩在表达：‘我家住得不远，是冰激凌不会化的距离，而且我一个人来买说明我没有男朋友没有老公是独居的’。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故意勾引别人一样。反正在霓虹国，女孩有很多事情不能做，这些事情不是来自道德层面法律层面，而是来自于那整个社会无形的目光，社会希望霓虹国女孩是这个样子！我去采访霓虹国的女大学生问她们今后的梦想是什么？结果八成的女孩告诉我她们的梦想是嫁个好人家成为一名家庭主妇！那可是女大学生啊！”

“怎么会想当家庭主妇呢？”胡擘不解：“那她们为什么接受高等教育？”

陈芸给出答案：“霓虹国在社会制度和法律上都非常照顾家庭主妇，他们有‘妻子抚养人’制度，也就说如果一个家庭里妻子的年收入不足141万霓虹币（六万人民币），那么她可以作为‘被扶养人’申请以‘家庭’为单位交税，而她的社保、医保、退休金等福利是算在丈夫的纳税金里。但是这样家庭收入会降低，所以为了家庭霓虹国的全职主妇除了那些家底确实丰厚的外，大多数也要出去工作，只不过会做那些没有社会保障的工作，比如说小时工或者计件收费的工作。这样的工作不需要单独再交税还能提高家庭收入。这时候就会看出来她们受教育的好处了——起码找工作更容易。”

胡擘恍然大悟。

陈芸抽了一口烟道：“因为有这种社会风气，霓虹国的女孩从小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自己的‘女子力’，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外表、穿着风格上了，而是从性格上就要刻意弱化攻击性和自我意识！你和霓虹国女孩接触过就知道了，她们好像身体里有一根弦一直在紧绷着，生怕自己的表现不符合霓虹国社会对女性的期待的规训！你去那边看看去，都是那种‘我被打了还要保持甜美微笑’的女孩！”

胡擘瞪大眼睛：“难道男人就喜欢这样的女孩？那不是太LOW了啊？”

“怎么？你还以为男人都是很复杂的生活？”陈芸不屑道：“男人找女人主要考虑的是女人的X价值，长相、年龄、体型等等是他们需要伴侣时优先考虑的因素；而女人找男人的时候主要考虑的是男人的经济因素，考虑今后两人一起的生活会不会吃苦！结果你倒好，好不容易碰到了有钱人自己先把他搞跑了，来，我问问你，你想找个什么样的？”

胡擘听后沉默半晌突然反问道：“你好意思说我？戴蒙也有钱啊，你跟他一起那么久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把他拿下？怎么？嫌弃他年龄大？”

陈芸却道：“我倒是巴不得他岁数再大点儿，最好今天结婚他当晚就死，这样我直接继承家产。这段时间你以为我没想办法对他下手？我就差把自己脱光了扔到他床上去了。”

胡擘瞪大眼睛。

她没想到陈芸的回答竟然这么直接。

半晌后她才问道：“那你为什么没成功？难道是戴蒙不行了？”

陈芸叹气道：“我和他女儿同年同月同日，他看到我就想起自己女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