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了传信的纪神医就带着陈太医到了林祭酒的家里。一路上,陈太医就把林祭酒的脉案说了一下,自己确实没法查出林祭酒的病来自于哪一腑,但却知道他每日不敢动作大了,不然就会头晕。
两人到林家时,林夫人也是刚到家。还好已知会过林祭酒。
纪神医不喜多礼,直接来就去看病人,把过了脉,又让陈太医也把脉,他什么都没说,让陈太医把了脉后再来说。
陈太医把了脉后却是惊讶的说道:
“怎么觉得林先生这脉比先前又弱了两分?”
陈太医更是心里没底了,这病,怎么治?
要说疼,林先生开始也没叫哪里疼,只是很容易就晕了。倒是好几次都抢救了回来,从此,就不敢下地走路,一直都躺在这屋子里。
最近倒是有叫身上疼,但陈太医明白,那只是因为他长期躺着躺出来的,与他那爱晕厥的病没多大关系。
纪神医点了点头道:
“如果你以前的脉案如你之前所说,那现在确实是弱了两分。但这个病却真的不是你我知道的病,幸好,我最近从苏夫人那边得来的一些书中查到了一些东西,我觉得,林先生这个病,与这个有关。”
纪神医转头看看林夫人道:
“你回想一下,林先生是不是越来越多尿,且总是觉得口渴想喝水,还吃得更多了,但却是越来越瘦了。”
林夫人两手合十,眼眶发红的点了点头道:
“可就是这样,我们尽可能的给他吃了,可是,他吃了身体倒还越来越差了。原来还能自己下床更衣入厕,现在都不能下床了,扶着都站着发抖。”
林夫人的话纪神医点点头道:
“你们都错了,他这个病,正好不是要吃好的,得给他吃清淡且还寡味的最好。不一定要多喝水,从今天起,不可吃肥肉,他的菜里,也要少盐,千万不要吃糖。他这个,就是糖消化不了。等一下,你们家来个人跟我回去,我给你列一张单,每天吃啥,吃多少,多一口都不能让他多吃。慢慢来,这个病是养身病了。断不了,但如果不禁口,那就没办法了。”
林夫人呆了呆,意思是从此老爷就不能吃好一点儿的东西,倒是纪神医说得对,老爷可不就是从小喜欢糖食。
“那好,我叫儿子跟着你过去。”
纪神医道:
“主要是药在苏夫人那边,我还得找苏夫人拿药呢。”
于是,纪神医把了个脉就走了,林祭酒的儿子林子清就跟着他回到了苏家来。
来了进了书房,林子清是大开眼界啊,首先就是那入眼的骨架骷髅就吓了他一跳,再看到四周的墙上挂的那些什么血管图,什么肌肉图,都是他所没见过的东西。
沈太医和李太医还在为一根骨头而争论着。看到纪神医回来了,忙上前来讨个说法。
因为要等苏夫人回来,林子清就坐在一边等着。
听着几个老头儿在那争论不休,但说的,都是治病救人的事。
林子清从小跟着父亲读诗书,学问上还是有一把刷子的,他是前一科,也就是比谢状元前一科的榜眼。
看几位自己熟悉的叔伯都在纪神医面前,如学生一样请教,纪神医也一点儿也不藏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他们听,他们也一边做记录,一边认真的听着,还不时讨论着,这一段怎么给学生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