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审核能不能认真看看,到底有什么问题?你是歧视txl吗?)
宋郁如此直白热忱,让司遥到嘴的斥责竟说不出口。
只能狼狈地躲开他的目光:“朕是男子。”
宋郁惊讶到甚至笑了:“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吗?”
司遥被噎了一下,脸都涨红了。
“你……”良久,他才强行镇定下来,头一回抛却厌恶去审视这份感情,主动问,“为何如此?”
是他这些年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吗?还是他对宋郁不够上心,让宋郁太过缺乏安全感……才错认为……
那个字司遥甚至不敢多想,一想耳根就要烧起来。
宋郁看着司遥,眼里情绪交织,似眷恋似痴迷,他低下头慢慢笑了:“这种事能有什么原因……没有办法的事。”
司遥一怔,陈述:“朕待你并不够好,很久以前,朕看见你就心烦,甚至巴不得你死了。”
“你也说了那只是以前,”宋郁摇头,然后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待我有多好。”
司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他匆忙避开宋郁的视线,挣扎了一会,直截了当地说:“朕不可能对你有那种心思。”
“没关系,”宋郁并不意外,神色平静,“倘若你实在无法接受,我也可以像从前那样恪守本分,不逾越那条线,不让你膈应。”
司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
宋郁顿了顿,话音一转:“可恕我狭隘,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钟情之人与旁人厮磨。”
司遥头皮一麻,强作镇定地问:“你要如何?”
宋郁说:“我只要你像从前一样,不要有别人,不要有夏易。可以不爱我,但求你……也不要爱上别人。”
闻言,司遥眼神微动:“仅仅如此?”
宋郁点头:“如此便好。”
司遥干脆道:“朕可以答应你。”
宋郁微微一怔,似乎不太敢相信司遥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。
他一刻不落地观察着司遥的表情,问:“当真吗?”
司遥感受到宋郁语气里的怀疑,不禁皱眉:“君无戏言。”
宋郁的心因为这句话怦怦地加速跳起来。
他想:司遥这样果断,是不是说明,无论是那个徐婕妤,还是那个夏易,都没有真正走进司遥的心里?
然而下一刻,司遥的话让他刚刚热起来的心又彻底冰凉:“朕答应你了,你将夏易放了吧。”
宋郁轻声问:“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件事才答应我的吧?”
司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:“胡说什么,朕不答应你,难道放任你去祸害更多的人吗?”
他的语气如此自然,仿佛宋郁是一个破坏性极大的危险品,而他作为这“危险品”的主人,理所应当将其封锁管理好。
司遥话里暗含的责任和归属关系让宋郁忍不住心脏颤栗起来。
无论如何,他和司遥的关系是谁也斩不断的。宋郁心想。
他忽然就不想再追究司遥对夏易到底有多深的感情了。
宋郁说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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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郊的大牢内,在墙壁上的刀痕已经增长到一百道时,夏易终于等来了他想见的人。
锦衣华服的司遥逆着光推开了门,仿若天神降临。
夏易恍惚地想:这是他的神吗?
回过神来,夏易才发现,司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。
夏易在看清这人面庞的那一刻,眼里戒备乍起,当即就要上前把司遥拉到自己身后。
宋郁察觉到了夏易的意图,先一步动作,挡在了司遥身前,阻挡了夏易的视线。
他漆黑的瞳孔里反着一点光,在昏暗的地牢里,看起来分外阴沉。
夏易绷着脸与宋郁对视,冷声道:“你让开。”
宋郁嗤笑,看着夏易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:“你是什么东西,敢这么跟本宫说话。”
司遥眼见这两人就要大打出手,想起夏易那一手臂的毒针,他赶紧把宋郁扯开,扭头警告:“别胡说八道。”
宋郁宛如患有人格分裂,瞬间像变了个人似地换了副表情,委屈地垂下睫毛:“……是他先对我出言不逊的。”
这些日子司遥早摸清了他的德行,怎么可能信他。
但司遥又属实拿这小变态毫无办法。
他只好深吸了一口气,轻声诱哄:“你听话。”
宋郁看似闷闷不乐地点头,退到司遥身后,却在司遥转身面向夏易时,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。
他挑衅地看了夏易一眼,看得夏易非常想拿针出来扎他。
司遥走到夏易跟前,问:“近日可还好?”
夏易眼眶一热,答道:“属下一切安好,少主放心。”
宋郁的声音从门口幽幽传过来:“我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他,他能不好吗?”
司遥:“……”
夏易:“……”
夏易捏紧了拳头,对宋郁怒目而视,却没有出声。
……因为宋郁说的都是实话。
他被抓进来之后,除了自由被限制,衣食住方面宋郁确实没有亏待过他,中途甚至还给他换了一张舒适的床。
司遥却没给宋郁留面子,直接转身瞪着宋郁,语速极快地说:“再多话明日后日大后日你都一个人用膳。”
这算哪门子威胁?夏易听得皱眉,觉得司遥这威胁毫无力度,仿佛小孩子之间闹矛盾,其中一个说“我不和你玩了”。
可偏偏就是这样幼稚的威胁,却让宋郁心不甘情不愿地哑了火,不再吱一声。
看来是真的很怕司遥不再陪他用膳。
夏易看着这一幕,泛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,让他心口发堵。
司遥重新看向夏易,扔出一个消息:“赵镜深下狱了。”
夏易一愣,随后四肢百骸都仿佛烧了起来,几乎不敢相信:“他倒了?”
司遥点头:“嗯。”
能推倒赵镜深的还能有哪个人?夏易深深地看了一眼门外那道颀长的身影。
只是这次,排斥的情绪消减了许多。
他看着司遥,眼睛微微红了,声音有些颤抖:“若主上泉下有知……”
司遥垂目接道:“应当会欣慰吧。”
夏易重重点头:“定然。”
司遥:“夏易。”
夏易匆忙收敛起情绪:“属下在。”
“放松些,”司遥笑了一下,抬眼看向墙壁高处的铁窗,目光澄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