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旭雯突然探过半边身子，歪头看着他：“怎么了啊，这个月专心备考没怎么找你，怎么感觉你没以前开心了。”

司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看着脚下的瓷砖缝，问他：“雯雯，我这人是不是挺糟糕的？”

沈旭雯蓦地瞪大了眼睛，声音也一下子提高了：“什么啊！哪有？！”

司遥平静地说：“有的吧，喝酒飙车胡闹，什么都干，挺讨人厌的。”

“你也不是一直就这样啊！还不是因为……”沈旭雯焦急地打断了他，“算了，不说那个，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是在胡闹，就说明你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。”

司遥没说话。

沈旭雯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说了出来：“司遥，要不你跟我一起往北方考吧……离凌家远一点，你会更好的。”

司遥漫不经心道：“考不上。”

“T大P大考不上，别的不行吗？师大？农大？北理工？实在不行信科？那一块大学那么多，总有能考上的。”沈旭雯情绪有点激动。

在原主的记忆里，沈旭雯曾经说过，他想考P大。

而沈旭雯说的这几所，无一例外都离P大非常近，从双一流到普本都有。

司遥盯着沈旭雯的眼睛看了两秒：“你对那边的大学了解得这么清楚啊？”

沈旭雯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，撇开目光道：“以后至少要待四年呢……提前了解一下怎么了。”

司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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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完家长会，管家问了司遥要不要一同回家，司遥拒绝后他便乘车回去了。

司遥一个人走到校外，在两侧栽满枫树的大道上踱步，然后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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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屿行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，薇薇安不得不暂停汇报：

“凌总，您的手机在响。”

凌屿行只扫了一眼来电名称，就皱了眉，然后拿起手机，利落地挂断了。

薇薇安也看清了来电人是谁。

凌屿行放下手机，看了一眼表情揪心的薇薇安，皱眉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薇薇安回神：“没事。”

凌屿行点点头：“继续。”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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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被挂，司遥把手机塞进口袋，打车去了酒吧。

司遥长得好，还一副失恋少年借酒浇愁的架势，没一会，就来了好几拨想勾搭他的女孩子，但都被司遥无视了。

酒精上头，眼前的景象渐渐开始出现重影。

司遥捶了捶脑袋，掏出手机，开始给凌屿行拨电话。

一遍又一遍，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在嘈杂的酒吧里几乎被淹没。

司遥的眼前渐渐模糊了，一滴水珠砸到手机屏幕上。

他不死心地又点了一次屏幕，但因为看不清，也不知点到了哪里。

这次接通了。

他懵懵地呆立了一会儿，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手机凑到耳边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：“凌叔叔，我喝醉了，你能不能来接我。”

那边安静了一会儿，然后传来一个焦急的少年声音：“司遥，你现在在哪？”

司遥懵懵懂懂地问：“凌叔叔，你的声音变得好年轻……”

“操。”沈旭雯在电话里骂了一声，心里五味杂陈，声音却忍不住放柔了，“你喝了多少？还能说出自己的位置吗？微信发个定位给我？”

司遥没应，眼泪一滴一滴往屏幕上掉，哭着说：“凌屿行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