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霆这种身份,要查一个小导演太容易了。
只用了三十分钟,能查的不能查的他都查到了。
和网络上腥风血雨的黑料相反,路司遥的真实资料干净得出奇。
唯一值得说道的,是他和那个演员林修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。
阮霆只随便翻了翻,就几乎肯定了——这姓路的是个同。
他包过小明星,甚至也包过娱乐圈的幕后人员,对圈里这种事情并不感到新奇。
但如果事关阮殷,他的态度就没那么无所谓了。
阮霆不太确定地想:难道我儿子也是gay?
他仔细回想,之前和阮殷还没闹僵的时候,好像是没听阮殷说过喜欢哪个女孩子。
阮霆心情愈发沉重。
当年跪在祠堂里被老爷子用家法棍抽得半死的场景犹在眼前。
阮霆头疼地叹了口气,心道阮家要是再出一个……
老爷子恐怕会气得直接中风。
他继续往下看。
文档资料结束后,便是一些能搜集到的照片。
阮霆虽然给路司遥的剧组投了钱,但这些事是手底下的人办的。
至于他本人,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导演长什么样。
所以看见照片的一刹那,毫不夸张地说,他的脸上出现了茫然:
这小导演怎么……长得跟他前任情人一样?
阮霆养情人虽然走肾不走心,但向来是同一个时间段只有一个人。
每任伴侣的长相和情况,他都记得非常清楚,不会张冠李戴。
所以他非常肯定,这俩人的侧脸轮廓几乎一模一样。
阮霆眉毛纠结在一起,又盯着这几张照片仔细看了许久,才在正脸上找出区别。
如果说侧脸的相似度是有九分,那正脸相似度只有个五六分。
气质差别也很大。
阮霆稍稍松了口气,但还是觉得诡异。
生活不是电视剧,这种程度的相似……可以称得上罕见了。
除了真的是巧合,就只剩下一种可能——
阮霆把资料往上翻,看到路司遥父母那一栏写着“不详”。
而在十八岁之前,他的户口都是落在一个名叫“海城孤儿院”的院址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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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遥低血糖又犯了。
当时正在换场地,一行人搬着器械下石阶。
走着走着,阮殷就发现前面的司遥突然不动了。
他刚想问怎么回事,眼前就是一空——司遥直接朝下栽去。
阮殷眼眸猝然睁大,手比脑子快,大力将人扯了过来。
“呃!”
惯性作用下,司遥倒进他怀里,他则是倒在了坚硬的石阶上,发出痛苦的闷哼。
缓过神,阮殷才惊觉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随之而来的感知是后背的疼痛。
阮殷艰难撑起上身,低头看了一眼司遥。
脸和嘴唇都白得吓人,额头也在出汗。
剧组的人吓了一大跳,都哗啦啦围了过来,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扶谁。
“让一下!别围着他,他低血糖犯了!”
孙杨一边喊一边拨开人群挤了进来,动作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和几支葡萄糖。
做完这些,他才发现阮殷也受了伤,便准备把司遥搀起来,让阮殷先起身。
“别动他,他在抖。”阮殷直接摁住了孙杨的手。
他把司遥扶正,好让司遥背靠着他的胸膛、头枕上他的臂弯。
再从孙杨手里接过葡萄糖,折断盖子凑到了司遥唇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