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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时观雪,滚出来。”
司遥很不客气地踹了一脚房门。
屋里立即传来一声温温润润的声音:“谁?”
司遥冷笑:“你说呢?”
里头的人大约安静了三秒,才语含歉意地开口:“抱歉少门主,我眼下不便见客,能否稍后片刻?”
司遥毫不客气地把门踢开:“凭什么让我等啊——”
门后的场景让司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。
氤氲的水蒸气从大开的门倾泻而出,时观雪裸着身子,站在半人高的浴桶中。
他个子生得高挑,桶壁连下半身也没能遮住多少,更遑论腰肢肩颈了。
大片凝脂暴露在空气之中,浸水打湿之后的长发愈发乌黑,附在背脊上,勾勒出诱人的蝴蝶骨线条。
听到开门声,时观雪惊慌地回头,身子却一时没有动弹,像是被吓傻了。
在看见司遥的震惊的表情后,他才“扑通”一声躲进了水里。
“你是变态吗,怎么洗澡不锁门?”司遥只心虚了一瞬,就恶人先告状地发问。
时观雪缩在水里,留一张雪白的脸在外头,听见司遥的质问,他又往水下躲了躲。
“少门主,我刚刚说了不便见客的……”
按理说时观雪作为正儿八经的楚家人,是该叫司遥兄长的,但司遥不准。
所以时观雪只能像下人们一样称呼司遥为“少门主”。
虽然时观雪的声音很轻,但话里意思很明显——此事分明是司遥有错在先。
楚司遥当然是不可能向讨厌的人认错的。
司遥理直气壮地反驳:“在楚家,怎么轮到我是客了?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,你没资格拒绝。”
时观雪便不说话了。
司遥也抱臂靠在门框上,不说话。
于是时观雪不得不先开口:“少门主,可以请你先出去片刻吗?我要穿衣服了。”
司遥下巴稍稍抬起,不怀好意地笑起来:“你穿啊,我又没不让你穿。”
时观雪没有动。
他得罪了楚司遥,日子过得便不太容易,屋里头寒酸得连个屏风都没有。
衣服搭在五步开外的架子上,要想穿衣服,就必须爬出浴桶去拿。
而此刻门还是开着的。
楚司遥看了一眼大开的门,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哦,你不好意思呀,都是自家人,这么见外做什么?”
时观雪蹙眉,试图和楚司遥讲道理:“再不见外也没有这样的,而且……少门主身后那些人也并不是我的‘自家人’。”
司遥便冲那两个不敢抬头的仆从道:“阿守阿诺,你们背过去,走远点。”
然后看着时观雪:“现在没有外人了。”
时观雪表情屈辱,眼里泛起水汽,他咬牙问司遥:“你就这么想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