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观雪立刻自觉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司遥这两日听这三个字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,不耐烦地捂住他的嘴:“闭嘴。”
时观雪安静下来,抱着司遥走了出去。
天已经黑了,月辉穿过薄云,洒满了院庭,远处的树梢上泛着银色的光华。
月光下的时观雪看上去比施了粉黛的少女还要白。
“少主。”
司遥看着突然出声的时观雪,这次没再骂他:“又怎么了?”
说话间,他被灌进嘴里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,于是不等人回答,他便气势汹汹地问:“你最好是有要紧事要说。”
时观雪想了想:“那我还是不说了。”
司遥上手掐住他的脖子,咬牙切齿道:“死小子,你玩我呢?”
没等时观雪难受,他自己先冷得受不了了,娇气地把手往袖子里一蜷:“我命令你,说。”
时观雪犹豫道:“我只是想问,少主是不是畏高……刚刚少主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。”
司遥:“……”
见司遥脸色不好,他立刻说:“应该是我感觉错了,现在跳得一点也不快。”
“再说这种没用的废话我撕烂你的嘴。”
时观雪小声辩解:“是少主让我说的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好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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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摔伤了皮肉,没有伤到骨头,这个药少主带回去,涂的越勤,好得越快,不日便能痊愈。”
医师说完,准备把药递给司遥的仆从,却发现司遥只带了时观雪一人。
司遥观察到医师的犹豫,无所谓道:“他现在就是我的仆从,给他就行。”
医师闻言笑容一僵,随后干笑着当做没听见,把药膏往时观雪手里一塞,借口有事溜进药房了。
时观雪听了司遥的话,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。
司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:“我说你是我的仆人,你不生气吗?”
时观雪浅浅一笑:“不生气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长兄如父,并无不妥。”
司遥一时无言,定定地看着时观雪。
时观雪微微抬眉:“少主?”
司遥回过神,偏过脸:“我从未拿你当过我弟弟。”
时观雪笑容逐渐消失,低头不语。
司遥说:“时观雪。”
被叫到名字的人抬起头,静静地望着司遥。
司遥也看着他,无比认真地说:“如果有一天你开始恨我,让你的恨意冲我一个人来,不要牵连别人。”
时观雪说: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“我不信你的话,我要你答应我,”司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“你要是不答应,我现在就喊人杀了你,这里是楚家,你还没有改姓,我就算杀了你,也不过是臭了名声。”
时观雪沉默片刻,才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你发誓。”
时观雪竖起三指:“我发誓会如少主所言,若违此誓,便让时观雪天打雷劈、神魂俱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