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子安沉思片刻道:
“主公以法治理的思路是正确的,而且将军队和民事分割开来,这也是一个相当大的优势。”
他顿了顿道:“只是法规太为粗糙,好多律令皆是凭借百户的个人决断来做,这样短时间无事,但是时间长久了便容易资生冤情。”
拓跋离闻言点点头,这确实是个问题,可是自己也不是学法律的,现代的法他都认不全,更不要说让他编写一部古代的法律了。
雷子安又道:
“碰巧在下是法家学派的人,可为主公编写刑.法.律.令.典.五部,只是草原与中原有所差别,在下需要润色些日子。”
拓跋离听的大为惊喜,如此一来,自己的管理便会更加系统。
雷子安又道:“还有一事,若我所言不顺主公所意,还请主公不要生气。”
拓跋离笑道:“雷兄但说无妨,你何时见过我生气。”
雷子安正色道:
“主公,如今我们最大的隐患,便是整个属地都存于一种虚假的繁荣之中。”
拓跋离闻言也是疑惑,“不知雷兄所说合意?”
雷子安指着外面道:“我敢说这拜上草原上的人,可谓是遇见了最仁慈的君主,您不仅给予他们牧场,还负责供给他们的饮食。”
他蹙眉道:“此虽是仁慈之举,但是也是惑乱之源头啊!”
拓跋离心中闻言咯噔一声,重视的聆听起来。
“我去帐库看过,钱财和粮食几乎都没有什么存蓄,若是战争扩大,我们的战争潜力很低啊。”
拓跋离心中思量着这句话,拜上草原每天的收入流水很多,倒不是黄汉三给吞了,而是大量的军队开资和民生给养,实在是没机会攒点老本。
至此乌孙国之行,拓跋离便是为了解决粮食危急,若是自己能有些积攒,他此时怕是已经将玄甲取回来了。
“雷兄可有办法?”
拓跋离急切的问道。
雷子安道:“主公,我们应该断绝对牧民的无条件供应,而是换成以工代赈,另外,军费方面也应调整,只要保证比平常的军队军饷高一些即刻。”
他顿了顿道:“除了精锐,没有理由为他们提供那么高的军饷。”
拓跋离担忧的道:“如此一来,只怕是打击了牧民们当兵的积极性啊,我现在其实最缺的,就是人了。”
撼山军损了一半,而且还在乌孙国抽不开身;而雷家军和三营的人马也不多,除却一支辅兵军外,自己便再无其他的势力了。
而这些力量,单是防御着对面随时可能打过来的乃蛮部,便已是精疲力尽。
雷子安缓缓开口道:“主公觉得,军功制如何?”
拓跋离不由自主道:“军功制?”
突然他脑海中浮现起商鞅设立二十爵位,将贫弱的秦国在短短的时间便变成了虎狼之师的事情。
商鞅分的是田地,而自己,完全可以分牧场嘛。
况且这样也能减弱降低军饷的影响,甚至可能会带动更高的积极性。
毕竟,阶级的跨越,可比一时的钱财要吸引人多了。
他抬起头与雷子安相视一笑,看来,自己宣府走这一遭,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。
“我之大事,就靠雷兄了!”
他双手作揖,雷子安急忙躬身。
待到下令封雷子安为自己的断事官后,他坐在大帐中,开始思索起那三千玄甲的事情。
雷子安听说拓跋离准备去取玄甲,也是点头应和。
“那徐家可是出了名的锻甲世家,确是该尽早将甲取回,以免有其他变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