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拓拔启显然是心不在焉,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在主位上读书的拓拔离。
却见拓拔离头也不抬,开口道:
“启格,再不写字,今天晚上就不要吃饭了。”
拓拔启闻言急忙低下头,莫非自己大哥长了三只眼,怎的发现自己没写字?
尽管拓拔启端起了笔,却还是没写一个字,嘴中还不停嘟囔道:
“真不知道大哥咋想的,我们是草原人,非要让我们学习隆朝人的文字。”
拓拔久闻言急忙给他一个噤声的动作,开口道:
“虚!启哥儿,待会要大哥听见了,又要打你板子了。”
“打板子就打板子,二哥天天骑马驰骋,好不自在,跟头野狼一样,大哥从来不管他。”
“就因为我小了几岁,天天攥这破笔杆子。若是大哥给我三百人马,打起仗来,我定冲到前头去。”
拓拔启埋怨道。
一处林子中,弯弓搭箭的拓拔忽突然打了个哈欠,吓跑了远处的黄羊。
“妈的,大夏天的,俺感冒了?”
拓拔忽揉了揉鼻子,开始搜寻黄羊的踪迹。
而主帐中,拓拔离无奈的捏了捏太阳穴。
长期习武,他比常人更加耳聪目明,至于小哥俩的谈话,早就落入了他的耳中。
两人生活轨迹的不同,也早就了二人不同的性格。
拓拔久从饥寒交迫的森林里出来不久,从小就被教育要扛起摊子,深知当今富庶的生活全靠拓拔离,自是对他崇拜不已,唯命是从。
而拓拔启则是在草原上长大,作为拓拔部的嫡系子孙,拓拔部虽没落也不会让他受到饥寒。
同时跟拓拔离和拓拔忽接受的教育一样,从小练习战技,又经历了拓拔部再一次统一加敦草原的辉煌时刻,跟拓拔忽的性格相似,一样的桀骜不驯。
可与拓拔离又有年龄断层,处于叛逆期的他,尽管对拓拔离十分崇拜,却又不似拓拔忽对拓拔离那般的唯命是从。
“启格,既然你想带兵,那我就给你五十人,不要你做任何事,拉出去行军五十里带回来便好。”
拓拔离放下书道:
“若是你感觉轻轻松松的话,那我就再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事。”
拓跋启闻言大喜,“多谢大哥,我一定会成为你手下优秀的战将的!”
在他看来,此事轻而易举,大哥终于愿意叫自己带兵了。
拓拔离一声命令,便找来了五十个新兵,叫拓拔启管辖。
拓拔启翻身上马,吆喝一声,便带着人出了营地。
他们骑着马在草原狂奔,拓拔启兴奋的看着身后的五十骑,轰隆隆的马蹄声是那么悦耳。
但是领军不是耍威风,很快,刚出了营地十五里,拓拔启便发现,由于他们的马速未加控制,马已经失力了,只得停下来休息。
众人埋锅造饭,单是分配这五十人的口粮,又让拓拔启满头大汗,待他分配到最后一个人手上,前面的已经吃完了,整整浪费了三刻的时间。
这要是战场,无异于对士气是一个巨大的打击。
又有兵甲请求离队拉屎,拓拔离规定军队行军必须统一造厕,不许乱拉乱尿,抓住的打三十板子。
可是他们走的急,除了饮食,余下的装备尽皆忘了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