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尔台看见两个儿子也十分惊喜,虚惊一场绝对是最快乐的事情,可是听见半吊子博尔术的后半句话,他真想骂娘。
可如今他三人都是别人的阶下之囚,博尔台自是也不能表现的太放肆,只是身形一抖,便再次坐直了身体。
“将此二人拉下去吧!”
拓拔离再次吩咐道,二人便被身边的卫士拉出了帐篷,骂骂咧咧的声音愈行愈远。
博尔台见状,虽有心阻止,可也知晓若是他有所动作也是徒劳,忍着端坐在原位。
只要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活着,事情就还有回旋的土地。
博尔台的脸色变化被拓拔离尽收眼底,而后他微笑道:
“不知将军这回可愿介绍一番自己?”
如今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博尔台心中虽不愿,可一想到两个儿子,他便吐出气冷淡道:
“不敢当,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头野马而已,在下博尔台。”
拓拔离也听出了博尔台语气中的戒备,却也不恼,看似不经意的将腰间宝刀放到一旁桌子上道:
“隆朝人有句话我很喜欢,圣主必侍贤臣而弘功业,俊士依俟明主以显其德。”
“用咱草原上的话来说,就是英雄应该善待宝马弯弓,而宝马好弓也只有在英雄手里,才能彰显其价值。”
“你博尔台,便是草原上的英雄!”
草原人直来直往惯了,被拓拔离引经据典的这么一夸,博尔台心中的敌意也少了几分,心中泛起一丝得意。
不过还是开口道:
“我直爽惯了,大人何意,还是明说吧!”
“好!”
啪的一声,拓拔离抬起宝刀一拍道:
“将军身为克烈部附属部落,阻军隘口几个月份,手下部族伤亡无数,也算仁至义尽!”
“我们草原人的谚语,一个指头捏不住蚂蚁,多个手指能抓起牛,天可汗深知团结各部的重要性,只要将军投了拓拔部,有什么要求,尽管提!”
博尔台听闻拓拔离此言,心中大脑飞速旋转。
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,以及即将被贬为奴隶的部众。
自己戎马半生,也对得起狼族人这个身份了。
“唉!罢了!”
他吐出一口浊气道:
“只要贵部能答应我几个要求,我自可为拓拔部马首是瞻!”
“尽管说!”
拓拔离爽快的回应道。
“第一,将我两个儿子放了,并为他们医治。”
“好,此为父爱,可以答应。”
“第二,将我部众恢复平民身份,给他们一片栖息的牧场。”
“此为仁爱,自然可允!”
“第三,克烈部旧主与我有恩,让在下带病抵御库赛特都行,只要不让我与克烈部交锋即可!”
“忠义,我全允了!”
博尔台满脸狐疑,眼前这少年好大的口气,这话说的,好像他能代表天可汗一样。
为了确保真实性,博尔台道:
“并非我不信大人,不知大人在拓拔部担任什么官职,您所应允可汗可否会同意?”
拓拔离神秘一笑,将桌子上的弯刀重归自己腰间。
“在下,拓拔部天可汗,拓拔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