隘口下,带着些许凉意,泥土混杂着血腥味,随着空气中的水汽往人的鼻子里钻。
许多库塞特部与拓跋部士兵,以及战马的尸体,横七竖八的四散在草原上,有些尸体甚至用尸块来描述更为确切。
夏日已至,散落各处的刀箭弓,马鞍旌旗,以及到处肆无忌惮流淌的血水,与勃勃生机的牧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隘口墙上,拓跋离断站在最前方,随即高喊道:
“立阵,摆旗!”
顿时,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关内开赴到前方修罗战场,开始摆开阵势。
三千满编古尔罕人马具装,脸上也嵌着龙首面,手中统一马槊,腰间挂镔铁弯刀,且各有副马一匹,副马马袋插着标枪与铁骨朵。
马蹄声与骑士战甲摩擦声相互交织着,让人心悸不已,大地颤动带着关口城墙上的兵甲们脸部一齐颤抖。
待到三千古尔罕开赴出去,便是一千五百的烈枪营。
由于马蹄铁提供的稳定性,平常战马中稍加选拔,也能当做重骑使用,故而烈枪营除战兵着重甲外,胯下战马虽不像古尔罕那般全身披甲,倒也有胸甲和臀甲。
而后,烈卫选拔三百勇力之士,专门溃破金鼓,劫灭旌旗。
暗卫选拔三百陷阵之士,皆是破阵死斗,锐气壮勇。
六百人兵器不一,却都是拓跋离亲自培养的精锐。
“大汗,此战如此规模,为何要将这些好不容易培养的卫士,也要派遣上去?”
黄汉三面露不解,开口询问道。
不管是烈卫还是暗卫,都算的上是拓跋离周遭亲信,训练和人员选拔都是拓跋离一手安排。
黄汉三自是知晓这些人的能耐,可大规模作战,个人武力实在微乎其微,在他看来,实在没有必要将这些卫士投入这场战斗。
拓拔离笑了笑道:
“师爷且看着,这六百人,就像刀的尖,破阵斩旗,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。”
而后,三千地虎重甲,手持重斧狼牙棒,还装备巨盾,摆开阵来,绝对无法快速被冲破。
随着一千陌刀营补充到前方军阵最后的空隙,拓拔部此战的全部兵马已然都亮了相。
狼汗眺望着远方集结的拓拔大军,九面黑龙旗被风吹的铮铮作响。
他自是知晓,拓拔部这是要与他一战定乾坤。
拍马回身,狼汗对着战将们开口道:
“拓拔部倚靠着隘口之利,才将我大军阻碍至此,此战,便是最后一战!”
“打完这场,我等便可回身平叛,而蛮族人,依旧会匍匐在我们脚下!”
“破死地,唯死战!”
狼汗怒喝,引得战将们齐齐附和道:
“破死地,唯死战!”
铿的一声,狼汗拔出弯刀,对着周遭战将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