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雷尔也听出了端倪,南方的流民中必然不缺乏各行各业的人,而拓拔离又要自己多运原料,目的已然昭然若揭。
而就地制造的成品,凭借生产时间和成本的缩短,势必会垄断整个沙域的生意。
想到至此,格雷尔心中愈发激动,搓着手道:
“额,尊敬的大汗陛下,您所办的这些产业,可否能让我也入一股?”
拓拔离依旧是笑,可眼神已然冷冽下来道:
“格雷尔先生,母羊的奶最多能供养两只羊,多一只,三只羊就会因为奶水不足都活不下来。”
“我拓拔部人口百万,我这个大汗,自是无权将牧民的权益给抛出去,若是那样,怕是我睡觉的时候,帐内就要多出十几把弯刀。”
格雷尔自是知晓拓拔离所言何意,可是眼睁睁看着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不能吃上一口,好似蚂蚁在身上爬行一般。
未等他再言,身后的查司儿出身道:
“格雷尔先生,我在隆朝南方的时候,结识了许多像你这样的福地人,他们都愿意和我们合作,若是你不方便的话,那我们自可再换个人,大家还是朋友。”
格雷尔闻言慌乱起来,原本他想这条路只有自己走,自是有跟拓拔离谈判的筹码。
可转念一想,这海上的运输船有何止千计,而拓拔离占据着能从沙域登陆的唯一港口,自然他是主动的一方。
想明白后,他急忙道:
“尊敬的大汗,我并无其他的意思,我们还是保持之前的利益分配就好,只要您认我这个朋友,我可以随时聆听您的召唤。”
拓拔离很想告诉他,自己根本不需朋友,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:
“格雷尔先生,你放心,以你我二人的关系,一旦我有什么大的单子,必然会安排给你,不过以你一条船的容量太小,引进其他船,也是不得已为之。”
格雷尔闻言,也知晓这是拓拔离在告诉他,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身份,为了保住这条肥水十足的商路,他急忙道:
“尊贵的众汗之主,原谅我之前愚昧的想法,您放心,我一定会以最短的时间和最廉价的运费,将您的物品完好无损的带来,我现在就去准备出海!”
再有表了一番中心后,格雷尔才匆匆出了门。
“大汗,真的要给他盐的五成利润吗?”
查司儿见他走出去,靠近拓拔离询问道。
“放心。”拓拔离淡笑道:
“财富税收的数据都是保密的数据,五成有多少,自是本汗说的算。”
查司儿闻言点点头,放下心来,毕竟乌孙国六州的摊子,日后还是他负责。
而后拓拔离便邀他坐下来,了解一番隆朝南方的具体情况。
再听闻最近有些许动乱后,拓拔离心神一凝。
“照你所说,这罗教颇为猖獗?”
“是啊!”
查司儿回应道:
“据说这罗教原本在民间教众就广,趁着这次改桑为田,规模更是扩大了好几番,如今号称三十六路渠帅,藏匿在贵燕的十万大山中,如今隆朝派遣兵马也无法将其速灭。”
拓拔离闻言心中一顿,当即吩咐道:
“在流民中再排查一遍,务必保证没有教派人员,宁可杀错,不可放过!”
拓拔离一想到这些个教派,心中就无法平静,他知晓在这鬼神莫测的时代,一碗掺着草药的符水,能牵动多少百姓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