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汗廷的特使在各族的聚集地来回奔袭,将准备出发的消息送到被选中的行政单位。
子花塔也不耽搁,转身回家准备,便听见他父亲问他;“大汗要去跟谁打仗?”
子花塔摇摇头,“还不知道,大汗的特使只是说选出来的人去集合。”
他阿爸点点头道:“我们安鲁负责选兵的向来是拉米耳,他是巴鲁营的人,选上你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而后缓了缓又道:“你去找拉米耳借一副铠甲,至少算的上甲兵,否则农兵怕是会被调到辅兵军中,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,去吧,他不会驳了我的面子的。”
子花塔闻言,迟疑了一番,便向着一旁的拉米耳家中而去。
而拉米儿虽是与他父亲一起入伍,但因为过人的胆识和武艺,被调入了鄂温春人唯一一支常备军队,巴鲁营中,属于一类战兵丙等。
巴鲁营的士兵装备都由王廷统一提供,平时也有日常工资,战时还有额外奖赏,故而,拉米耳可谓是他们这个聚集点最为富庶的人。
走进拉米耳大叔的家中,子花塔便看见七八个奴隶正在匆忙的给拉米耳准备着出征的物资,恰逢这时,拉米耳从正屋中走出,身上鲜亮的巴鲁铠已经披了一半,余下的也正在被一个奴隶往身上披挂。
三十多岁正是人最壮年之时,铠甲将其衬托的更为威武。
“嘿,子花塔,在那扭捏什么呢,快过来。”
见拉米耳向他招手,子花塔也并不再犹豫,大步走到拉米耳面前说明自己的意思。
听闻子花塔想要借一副铠甲,拉米耳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。
这是巴鲁营独特的象征,他们喜欢蓄长长的胡子,每次战兵队列集结在一起,拓跋王廷最前面的几支王牌主力们总是笑他们是‘胡子军’。
“我可以借给你一件布甲,这是甲兵的最低要求。”
子花塔闻言蠕动了下嘴角,布甲虽然符合甲兵基础条件,可是却连轻箭都无法抵御,只能在较远的距离有一番作用,近战更是形同摆设。
拉米耳见他不说话,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番,又开口道:“这样吧,我可以借你一件锁子甲,不过此次出去若是有收获,记得分我一些。”
子花塔闻言兴奋地道:“谢谢拉米耳叔叔。”
一个从辅兵爬到精锐战兵的人,又岂会随意施与他人恩惠,一方面因为自家女儿早就青睐子花塔,而且他又与他父亲是发小,他也不希望这个年轻人在战场上轻易地丢掉性命。
另一方面,他总觉得子花塔有一股子韧劲,他不打骂奴隶,与人相处的都很好,并且武艺功夫都不差,若是在战场上磨练一番,被王廷正规部队看上了,前途自是不可限量。
拉米耳撇开奴隶,便领着子花塔进了正屋,只见主墙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物件,抛去弯刀重刀等,铠甲也有布甲,棉甲,皮甲,还有一个略显陈旧,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的锁子甲。
拉米耳将锁子甲摘下来递给子花塔道:“这是匹力希大帅与山只昆部的战斗中,我当时还未加入巴鲁营,那一战我砍了五个狼族骑士,用所有所得战功换的这件锁子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