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离自是不知晓拓拔忽的所作所为,不过他却是心情不错。
前些天他故技重施,又用些旌旗战鼓引诱上游东路军,使其划出三个军主动出击,而拓拔离又将这三军引诱到同一地方,大军主力则是虚实结合,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。
三支军队,拥挤在五十里的地界,被拓拔离所属兵甲围拢,拓拔离在周遭放火。
浓烟袭扰下,忍受不住的隆卒们不断向着拓拔离早就备好的包围圈冲撞。
熏死者更是不计其数,如在灶台上一般的隆卒,未过几日便被消灭干净。
而上游兵马损耗如此众多兵甲,正可谓是雪上加霜,与其接壤的大楚见它元气大伤,自是落井下石,攻略双方接壤地带城池,进一步压缩他们的生存环境。
天时,地利,人和皆失,拓拔离也不曾犹豫,随即分成三路,开始吞并上游仅存的隆军兵马。
五日后,拓拔离收缴俘虏两万,军械辎重堆了三座大山,正式宣告上游北伐军的失败。
在通知匹力希派人接收俘虏和战利品,又有其牵制下段东路北伐军无法回援武省,拓拔亲军便马不停蹄的再次向着草原回转。
如此高强度的不断行军,不过半月,拓拔亲军战马,走马,驮马累积损耗便达到了七万匹。
不过相比收获,这些损失却是能够接受的。
除了获得海量辎重和军械外,北伐东路军的八万余人马,只余下游三万,死伤失踪三万,被俘两万,彻底失去了东进的主动权。
而攻入草原内部的北伐主力,知晓其余两路皆失后,却是丝毫没有感知到自己形势的危机。
八月十五,拓拔忽部马不停蹄抵达九边,率先从内攻下大同,从内控慑九边。
与有莘古部共同驻扎的海哥部也同时行动,转了个大弯子,绕过汗八里城下北伐隆军主力,也抵达武省边境,与拓拔忽对九边内外夹击。
这一下,北伐主力军终于知晓这些蛮人到底要做什么,一旦九边皆失,他们的补给线便会被彻底截断,深处草原,十几万人马消耗粮食是个庞大的数字。
他们不像拓拔部人,可能打仗打的饿了,直接就近回了帐篷,吃饱了手抓肉,喝足了马奶酒便能继续再战。
草原人可以依靠牛羊将草变成他们的能量,可远道而来的北伐大军可没法直接吸收牧草。
而武省人马尽皆调出,无人可用,正当北伐军要分化部队回援之时,原先打的颇为含蓄的有莘古部,南宫傲部,察哈台部纷纷化身疯狗,但凡隆卒有个风吹草动,便摆出一副要大规模会战的样子。
而随着拓拔离率亲军赶到,草原上集结起来的拓拔战兵不下十万,如同留着哈喇子的饿狼般,虎视眈眈的盯着围在汗八里城的隆军。
而隆军内部也爆发了巨大的争论,他们其中既有边防军,又有南方而来的客军,城防驻兵,成分复杂,指挥系统杂乱,原先一帆风顺矛盾并未激发,此刻受到威胁,皆是心口不一。
最终在经过几天争论下,他们终于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合理的方案,先派斥候回报朝廷,叫朝廷与拓拔部先和谈,保足这十几万人安危,其次攻下汗八里城,拒城坚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