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商量完毕后,武子瞻才从旁观者的角度切了进来,开口言道:“两位乃是本官的客人,来了江南道,自是要感受一番这当地的风情水色。”
待他拍拍手,三个女子走了上来,在他二人身后行礼后盘腿皆坐,各自持着乐器。
武子瞻也解释道:“这三位都是这南湖上有名的才女,唱一曲便能博百金,今日与二位齐聚我这小小楼阁,不听一曲,岂不人生憾哉。”
二人陪笑一番,纷纷点头表示同意。
可心中却是各自思量,在张之柱看来,人体的美在于生理上的优势,只有拾的了牛粪,身体结实的草原女子才是才女。
而陈六心中也并无感觉,这三人都蒙着面纱,在听闻唱一曲便能得百金后,心中十分不忿,自个之前卖个把年力气,也没攒下一金,这几个女子咿咿呀呀一顿嚎,如何值得了百金,不过是些皮肉生意。
故此,二人皆是兴趣缺缺,这三个才女对于服侍两个武夫也十分不屑,将乐器摆向武子瞻,开始运作。
而武子瞻却是听的满面红光,手上还不自觉的敲打着频率,陈六与张之柱大眼瞪小眼后,拿起案板上的食物吃了起来。
突然,一声突兀的响声从楼船中穿过,陈六与张之柱皆是下意识的匍到了地上。
“保护大人!”
周遭卫士急忙上前护住武子瞻,未等众人明白发生何事,顿时便是十几支箭纷纷射来,坐在最中间的三个才女,登时便被射穿了两个。
“啊!”
余下一个见了血,大声尖叫起来。
张之柱眼色一厉,随即上前抽刀将剩余的女子砍翻在地。
“张镖头,你这是做甚!”
武子瞻惊的打呼,周遭卫士也警戒的看着他。
张之柱跪在地上道:“大人,非常时行非常事,这舞女动静太大,若是叫贼人锁定了方向,箭就有了靶子,草民实在怕威胁到大人的性命。”
“好!杀得好!”
武子瞻得了解释也不追究,毕竟舞女这南湖少说也有千余,若是把自个性命丢了,那可真就只有一条。
果不出张之柱所料,又是一波箭雨袭来,这次得了具体方向,射来的俱是火箭,顿时楼船上便是火光四起,而武子瞻周遭的护卫顿时便被射到了一多半,在火焰中哀嚎。
武子瞻见状,惊的连连喊叫。
“陈六,保护大人!”
张之柱交代一声,随即顺着楼阶向底层而去。
陈七也从慌乱中稳下心神,端着刀隐蔽到了楼船的内屋边上,将武子瞻隐藏到他一边。
毕竟沧澜商会接下来的发展,绝计是离不开这位巡抚大人的。
“他..他们疯了!他们竟敢杀朝廷命官!”
武子瞻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而陈六也来不及让他镇定下来。
周遭已有七八个快船,载着杀手靠近。
嗖的一声,一只飞爪扎进了楼船的木头里,陈六却也不将他砍掉,待到有人开始顺着飞爪向上攀爬时,陈六猛的出身,一刀挥出,将那攀登的汉子半边脸都砍烂,随即哀嚎一声跌落下水。
周遭快船的汉子见了,纷纷抽出弩弓载射,陈六拉着武子瞻藏到厚木桌后,又将书台放倒,才算躲过。
不过周遭几个仅存的护卫也被射翻在地,那功曹宋志也被穿透了胸膛,仅剩下陈六和武子瞻。
“嘭!嘭!嘭!”
又是一阵动静过后,七八个飞爪同时触到楼船之上,杀手们纷纷同时攀爬。
陈六嘱咐武子瞻躲在后面不要探头,随即以进为退冲了出去,两刀下去,又是将两个飞爪的杀手给砍入了水中。
可此时其他攀爬的杀手已然冲了上来,看见陈七后,随即向他围杀过来,陈七见状,只好引着他们往楼阶走,边退边战。
奈何人多刀势便伶利,不一会他左手便被划伤,吃痛下右手抵挡的速度也慢下来,正当此时,位于底层的张之柱猛然飞跃上来。
他一脚将陈六踢出楼船,随即又格挡着将武子瞻扔了下去,手中从底层厨房收集的精粮粉顿时撒了出去,随即他也跃入水中。
空气中顿时变得朦胧,未等众人反应过来,遇火后突然楼船便全然烧了起来,杀手们来不及反应皆被火焰裹挟。
而入了水的张之柱随即登上一艘杀手的快船,三下五除二将上面留守的人抹了脖子推入海中,又捞起陈六与武子瞻。
血顺着湖泊的涟漪散开,顿时血红一片,附近的杀手见张之柱下来,随即便要举箭便射,不料张之柱先他们一步。
手上袖珍弩发出坑坑的声音,随即十二连发全部上射出,八个杀手顿时便被穿透了喉咙。
他们手中的弩机还需装卸,而张之柱手中的却是一次性连发。
再将袖珍弩射完后,随即他又抽出飞镖来,杀手们眼看着张之柱招数频出,楼船又被炸毁,随即遁船而去。
殊不知,他们的刺杀对象武子瞻虽然被水灌了个够呛,依旧没受什么大伤。
待到张之柱将二人运到岸边,周遭的衙司卫们顺着火光而来。
看清武子瞻的脸后,衙司指挥一惊,上前跪拜下,“大人,发生了何事?”
武子瞻将嘴中湖水吐出来,冷着道:“吴大人,你看我发生了何事?”
这位姓吴的指挥望了望还在燃烧的楼船,以及带血的湖面,随即脸色一白,渗出一头冷汗来。
堂堂的巡抚,朝廷的一品大臣,在他的辖区被人安排刺杀,他自是脱不了干系。
“大人赎罪,下官这就去缉拿刺客。”
武子瞻闻言,在周遭人的搀扶下站定,随即道:“若是三日抓不到,吴大人,就莫要怪本官上奏朝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