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中自是有说,贾府里人儿生病了,还有三项自己的疗法:那便是饥饿疗法、隔离法和送祟法。一旦病了,就净饿三五顿,可是贾琬春如今身体虚弱,只需要补充营养,这些奴才就是敷衍,她自不信若是那凤凰宝贝蛋,这些人还敢推诿,只怪她人微言轻,眼下又无长辈撑腰。
“多谢红梅姐姐提醒,老太太竟还不如戴妈妈疼我,改日我身子好了,定要去荣庆堂大闹一番的,问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孙女,这荣国府的小主子。”
戴妈妈闻言瞪了红梅一眼,要是让老太太知道她们多舌挑唆,攀诬他老人家的名声,必定会狠狠惩治她们,红梅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,心中开始惴惴不安。
贾琬春装作毫无所觉,亲昵的拉着戴妈妈坐下,“我知妈妈疼我,只是也断不好坏了规矩,让你受罚。”
说完不等她说话,捏起她的下颚,将粥猛灌进她嘴里,“这既是好东西,劳烦妈妈受用了吧!”
“咳咳咳!你……”戴妈妈猝不及防吞了一碗粥,那粥里像是混着冰碴子,直凉到心里,她挣扎反应过来,怒不可遏举起手掌。
贾琬春急速后退几步,躲到发愣的红梅身后,而后又将身子靠着门边。
红梅白生生挨了戴妈妈重重的一巴掌,脸色瞬间红肿起来。
“啊!打死人了!”贾琬春尖叫一声,“戴妈妈你怎么了?你作何发疯发怒,可是不满红梅姐姐,虽说红梅姐姐没如你的意,你也不该动手啊,红梅姐姐,你也是不该躲的,莫要误伤到我啊。”
院中有好几个仆人在张望,其余人躲在廊下窃窃私语。贾琬春退出屋子,看到墙根下哭泣的小丫鬟品诗,忙说道:“你的委屈我都明白,我会为你做主的。你快去外院请老爷来我这里,再去荣庆堂请老祖宗,说戴妈妈要在我屋里杀了红梅姐姐,将情况说得严重些,快!”
品诗小跑着走了,贾琬春张口大喊道:“戴妈妈和红梅姐姐争执起来,如今在屋里扭打起来了啊!你们快去找人来将他们拉开啊,你们到底是为何啊!呜呜呜!我好怕,你们快去请二婶婶和老祖宗。”
戴妈妈已然从愤怒中惊醒了,她心里下了一大跳,她差点动手打了贾琬春,若是被别人发现了,他们一家岂不是死路一条,“看什么,全都闪开,都围坐在这里作何?活干完了吗?”
戴妈妈心有余悸出来呵斥围观之人,幸亏贾琬春没看出她的意图。“今儿个谁都不准出院子,若是被我知道谁出去乱传,我拔了她的舌根。”围观众人有的被吓退,有的踟蹰着踱步,但是他们完全不在意贾琬春,并没有一人听她的吩咐去正院通报。
她看着一张张面孔,已然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,这些人不仅对小小年纪的贾琬春刻薄不尽心,还不时挑拨,想陷害教坏她。
在这内宅,如果自己立不起来,也照样不能肆意活着。她一定要改变,这该死的古代,若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秩序,怕是就要被生吞活剥,名声尽毁,英年早逝了。
“你这贱妇,还敢打我。”戴妈妈还在逞威风呢,就被突然冲出来的红梅扑倒在地,“你自己龌龊不堪,硬要将我送到二老爷身边,做那老头子的小妾,你怎么不去死。”
“红梅,你闭嘴,你看清楚,这是哪里,不要胡言乱语。”戴妈妈用力去抓红梅的手腕,挨了她好几下捶打,又想去捂她的嘴,岂料她奋力挣扎。
贾琬春以手捂胸,嘤嘤哭泣,“可怜姐姐年轻漂亮的脸蛋啊!戴妈妈,你若不向红梅姐姐赔不是,敢明早,我去老祖宗那里请安,定要为姐姐伸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