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还未发话,王夫人就开口道:“瞧,这两人好厉害的嘴,老太太,我就说有隐情吧,你们若还有什么说道的,只管全都说出来,老太太在这呢!”话毕,她目光扫视着同来的其余仆妇,只是那些人全都回避着她的目光,张嘴嗫嗫的赞同邓妈妈她们的说辞。
王夫人见状心中不悦,弯了弯嘴角继续开口:“那翡翠可真是辜负了您的信任,小小年纪就到了你身边,兢兢业业侍奉那么多年,还以为是个好的,可如今,真是骗您老人家慈善,就应该将她拉到宁荣街去打,而不是在府中公然打死。”
“求,老太太做主啊,翡翠年幼犯了错,可是千不该万不该,死得这么惨啊!”跪在角落的翡翠娘,此刻嚎哭起来,以头碰地砰砰砰磕头。
“什么!打死。”贾母震惊,“老大,你这是作孽啊!如今眼看着就要到年下了,你作何行这伤天害理之事。”
王夫人捂着嘴,轻掌了自己一巴掌,“是我的错,不该提这些事,脏了您的耳朵,只是觉得那三人可怜见的,戴妈妈和红梅好歹也照料琬丫头一场。”
贾赦忍无可忍,开口呛声,“弟妹如今管家,切记管好下人的嘴,我的教养人品如何,又怎会传出了那么多子虚乌有的名声,莫不要为贾家招祸才是啊!”
王夫人没想到贾赦混不吝,直接开口和她计较,被气得说不出话来,努力维持着淡然的笑容,想着怎样开口反驳。
贾琬春稚气的声音响起,“老祖宗,翡翠姐姐没有死啊!她还掐我了呢,戴妈妈倒是喜欢我,就连您几天不准我吃饭,她还偷偷给我拿白粥呢,只是红梅姐姐不喜欢我,她说她想来荣禧堂给二太太做姐妹,可是二太太是我的婶娘了,您比她老那么多,都可以做她娘了,她怎么做姐妹嘛!”
贾母闻言恼怒,这些混账,她可以不喜欢这些孙女,但是她不准别人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;王夫人脸色都变了,手中的佛珠都要被扯断了。
“老太太容禀,我不过是将那不知悔改的三人打了几板子,送到官府法办而已,我们家是那忠义的守法之家,哪里会随意处决别人的生死呢!”
说完又呈上数张状纸,“这里具是他们画押的证词证书。”贾母拿着装模作样的看起来,贾赦瞪着一旁的翡翠娘冷笑道:“这还有一桩老太太也想不到,我让小厮……”
“啊!我,肚子疼,二婶婶,琬儿肚子疼。”贾赦正说得气愤,贾琬春却惊叫一声,扑进王夫人怀里滚来滚去,贾赦当即担心的要去看她,却见贾琬春不停眨着眼睛,“老爷,我肚子疼,头疼,全身痛,好想太太,好想太太给我揉揉,和太太说说悄悄话。”
“成何体统,老二家的,快把她抱出去,省得在这里闹腾。”贾母本就因着翡翠之事丢了脸面,如今更是烦躁贾琬春再次撒泼。
很快,一群人呜呜啦啦的走了出来,贾琬春还是不放心,看了邓妈妈一眼。
王夫人将贾琬春带进了西厢,就说要去请张小大夫,人又恢复成平日里那慈和模样,“我的儿,你再多坚持会。”
贾琬春一直注视着院中,直至看到邓妈妈就挽着门口的鸳鸯出了抱厦,心才放下一半,也不知贾赦明白她的意思没有,万没有想到贾母的院子里也是漏得跟筛子似的,切不可坏了她之后的筹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