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琬春来到外书房,焦妈妈将他们迎进去了,可是只将他们引到西厢,贾琬春正待纳闷,就听正屋传来贾赦的暴呵声:“你看你这孽障,逃课、醉酒,你看看你是何德性,小小年纪就狎妓耍乐,成何体统,你还不知悔改,简直将我的脸都丢光了。”
“啊!我知道错了,老爷,我不敢了……”一个年轻男子的呼痛声,还伴着小厮的求饶声,里面乌糟糟的声响,贾琬春已经猜出些眉目了,只在厢房下闲坐着,并不打算现在进去。
“继续打,给我狠狠的打……”
“焦妈妈,你先给大家说一下红枣家的情况吧!姑娘很是关心呢!”邓妈妈接到示意开口道。
“是,这红枣的老子本是京郊云山庄的管事,去年摔了一跤伤病去了,如今田庄上的事是由周瑞管事代管着,二太太陪房周瑞娘家侄儿自来游手好闲,早前也没个正经差事,去年秋,周瑞便让他到田庄行走,管一下庄上琐事。”
正说着,就见院中有婆子出去请大夫,言说“琏二爷被打狠了”云云。紧接着,贾琏便被小厮婆子背着进了另一边的东厢房。
“继续!”“派人出去,老爷教育二哥哥,定是为他好,别叫他们瞎嚷嚷。”贾琬春不为所动,也不害怕,或是向外张望打探。
焦妈妈也被她这不着痕迹露出来的气质所慑,忙将头低得更低些继续讲述。
“红枣他们老子没了,老娘就带着弟妹想来府中谋差事,如今在后街住着呢,红枣的哥哥袁大生如今也不过十五岁,却打算先在田庄做些力气活糊口。可是十日前,袁大生却失手将田庄里一个汉子打死了,那汉子也是周瑞侄儿的狗腿子。据焦武调查回来说,起因是袁大生发现那几人偷卖庄上的桑树和漆树苗,阻止争执时就将人推撞上石头死了。”
“情况可实,偷卖树苗是否为真?袁大生的做法是否为实?”邓妈妈问道。莫不是一派之言,亦或是分赃不均等等
焦妈妈回:“自然是真,袁大生这个孩子不仅心善忠心,还很聪明,他是召集大家一同前往的,庄上大多数人皆可作证,本生大家念及袁管事的旧情,想要前来府上为他陈情的,可是那周瑞的侄儿却危言耸听,威吓说死者有些来头。”
“又和来头快说!姑娘是必要保下红枣的。”邓妈妈催促,心想着待会老爷还不是会事无巨细讲与姑娘听,她总觉得姑娘有些不一样了,老爷待姑娘却十分看重的,她心里也是为他们父女高兴的。
焦妈妈欲言又止:“这事涉及到一位大人物,卖树苗之事就是那死者牵头引线的,是卖与隔壁的庄子,他妹子便是嫁与那庄子里的管事做妾的,而那庄子的主人是……雍亲王殿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