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妈妈为她抚背顺气,“太太,姑娘如今已经明白你的心意,多孝顺你,就算是为了姑娘,你也要爱惜自个儿。那王婆子是有些心计的,她自是想护着自己的侄女,您也是一时不查着了她的道罢了!如今早些看清她的人品也好,避免以后招了更大的算计。”
邢夫人一时觉得邓妈妈说得有理,又是安心女儿身边有这么个妥心人伺候,接过她递来的茶,喝了一口,觉得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些,眼下只有对王善保家的厌恶了。
贾琬春疑惑的问道:“娘亲,如今门房的婆子都被敲打过了,早上那如燕硬闯根本就没得逞,那么晚间她又是如何出来的呢!而且她怎么知晓父亲会来陪您用膳呢?”
邢氏咬牙愤恨,“定是那王善保家的给那贱人报信了,也怪我,当年我就是信了她的话,将费小玉打发了出去,熟料,这如燕转眼就爬了老爷的床了,呜呜呜……那王善保家的跪在我跟前哭求,言说那事和她没关系,也是她看走了眼,我因着无依无靠,在她认错缠磨之后,我又原谅了她。”
贾琬春心知那费小玉怕就是品诗的老子娘了吧!
邢氏还待要喋喋不休,邓妈妈看着贾琬春示意,“太太,莫要在姑娘跟前说这些,老爷是一家之主,姑娘如今的老爷看中,也是对你们母子有诸多益处的。”
邢氏看着邓妈妈这么紧张,也反应过来,知道邓妈妈实在是体贴,这副为她着想的样子,更加凸显出王善保家的的可恶起来。
握住邓妈妈的手,真心实意的说道:“你是个好的,琬儿交予你,我真是放心。”
贾琬春忙插嘴道:“那是自然,邓妈妈一家是曾祖母的陪嫁,一心向着爹爹,一心向着我们大房的。这可是爹爹怜惜我,割爱将自己能干的女管事让与我了,我身边本就有熟悉又体贴的红枣姐姐了,邓妈妈跟着孩儿真是屈才了。唉!”说着,真心感叹起来。
邓妈妈忙奉承,“这有什么的,老奴就是乐意跟着姑娘,侍奉姑娘和太太,老爷自小就是这般,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,只要是他看中的人,他必会庇佑的,反之,若是与他作对,背叛与他,老爷也会厌弃了她!”
邢夫人觉得邓妈妈是个好的,便细心听了她的话,慢慢琢磨起来。
贾琬春继续童言无忌,“对了,娘亲,我看那燕姨娘和你差不多年纪,长得还没您好看,怎生她打扮的像老太太身边的鸳鸯姐姐那般好看呢!娘亲这般美貌,也要打扮一下吧!怎么每日穿着像老太太一般呢!”
邢夫人闻言又动了气,“还不是……”还不是那王善保家的,日日提点她,自己是继室,不可张扬,凡是要低调,哪有人不爱俏,原先她也喜爱穿那些鲜亮或清雅的衣裳,可是在得到王夫人几句恭维之后,慢慢的,衣橱里,便都是些老成的衣物布匹了。
王善保家的又说,她是正室夫人,要大度要贤惠,要讨婆母欢心。因而她渐渐与贾赦离心,几处不讨好,就连下人也都怠慢起她来了,可就是如此,她越加倚重王善保家的,离不开她了,就此,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。
邢夫人越想越多,贾琬春和邓妈妈不再多言了,夜深了,贾琬春便要回房歇息了,红枣前来接她,她便善解人意的说邢氏身边没有人,后将邓妈妈留在邢氏身边伺候了。
之后几日,贾琬春上半日留在贾赦那里,央求她教自己习字,下半日回到邢夫人身边,看着邓妈妈为邢夫人做新衣裳,教她梳妆打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