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琬儿,琬儿!”暾暾也不知怎的跑来了。
贾琬春急忙捂住他的嘴,“你可别叫我的名字了,大呼小叫的干嘛呢!”
贾琬春今日被邓妈妈和邢氏一说,才知晓为何贾赦昨日不曾在那少年跟前提自己名字,只一味“我儿、小女”的称呼。
他要是知道自己早将自己名字告知这小屁孩,自己怕是又要挨训了,看来自己得早让贾赦给自己找一个教养嬷嬷了。
暾暾愣了一下,也不反驳,显然他是已经学过些规矩的。他指着不远处地势稍高的一个大院子说,“那处便是我家了,我看见你在这里,可不就来寻你了嘛!”
两人正说着,就见几位男子从贾家的院子后面出来,而后路过贾琬春他们跟前,朝着不远处的村落走去,一个个都身穿粗布短打,显然不够御寒,垂头佝背的快步无声走过。
“我们家里也来了许多人,说是要继续佃我们家的田耕种的,兄长说收四成租,他们还感恩戴德的,干嘛不种自己的田呢?”
贾琬春恼怒,“为什么?还不是我们这些子人,土地兼并太过,越来越多的普通人丧失土地,尤其是灾年,有权有势者强取豪夺,那些有地者被迫变卖土地成了佃农。”
不仅如此,矛盾若是越发激化,就会引发战乱,导致社会不安定。
暾暾很是疑惑,“这样才导致赋税减少的吗?福伯说,有的人很不老实,家中七八个小伙子躲藏着,若是那姑娘家更是没有姓名,村里统一口径皆说是来串亲戚的,有的人家更是七八十口子也不分户都是常见的。”
“赋税和人丁税自是收不上的,你看那些个普通人家,恐怕家中的田地还没有要交的人头税多吧,饭都吃不上还怎么交税,大不了去当流民了,那样才是坏大事呢。以后摊丁入亩就好了,地在谁手里就问谁要呗,不想交就把地舍出去,不过这也不是十全十美,也会有很多隐患的,更是个得罪人且很难实行的难事,还要等……”
贾琬春话至此处突然惊醒,当下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,急忙四处张望一番,除了前面跳石板几个女孩子,只有身边的暾暾,她审视着他,却见他一脸茫然又稚气的样子。
她急忙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,“怎么样,我厉害吧!你听不懂的,我是前些日子听那些说书先生讲得呢!他还讲了许多,只是我记不住了,不然,本想卖弄一番唬住你来着,哈哈!”
贾琬春干笑几声,“好了,暾暾啊,你也不要出去说哈,不然就像我这样丢大脸了,对了,我太太,喊我回家吃饭了,我就先走了哈!”
说完,就几步走开,却见院门口马车急急停住,红枣狼狈的从里面走出来,看见她就一把抓住,“姑娘,出大事了,云山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