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半张着嘴,并没有立马答应,脸上绷得紧紧的,显见心中还是有着顾虑,贾琬春不想逼的太紧,只默默等着。
正这时,邢夫人回来了,进屋见着已然精气十足的贾琬春,邢夫人自是又搂着她一阵怜惜,贾琬春见着她满脸的疲倦,短短几日就清瘦了些,也有些心疼,母女两不住的相互安慰。
翌日天还未亮,邢氏照旧艰难的爬起来去了正院,此次因着还要绕道经荣宁街前往,还真是比上大朝的官员还要忙碌呢!
贾琬春眼底一片暗色,且极力克制自己,好生的将养着身子。
荣国公府中关于贾赦的流言愈演愈烈,原先本都是想看贾赦的笑话,大家还等着他犯浑闹过去荣庆堂,好添加新的谈资给他们打发时间呢!
可是时间长了,眼看着东小院之人被作践得气势越来越弱,大家都渐渐的可怜起大房的人来了。
特别是那家中有长子在府上兢兢业业的当差,幼子却成天在外厮混躲闲的人家,可偏生家中长辈就喜那嘴甜的幼子,自然引起不忿,此刻颇有些感同身受起来,纷纷就着贾赦之事来形容自己的委屈。
渐渐的关于贾母偏心,作践贾赦,贾政恬居正房,觊觎长兄当家人的位置等事情,在其他府上也流传起来,传言越演越烈。
贾政原先只是工部主事的末品小官,后来使了钱银走了关系生了员外郎,但也自是没有日常朝会的机会的,只每日里到工部衙门点卯。
不过自入仕之后,也渐渐收敛诗酒放诞的行为,平日里就是闲着喝茶看书,一副端方板直的模样。
他想做好官,可是太过迂腐,只知打躬作揖,又不谙世情,因而不仅没能做成大事,和同僚的关系也不胜亲厚。
虽觉近几日大家目光有异,但也没有上前询问,只一味悠然自得的来,目下无尘的独自待着,傲气的无视大家诡异的目光,再由府中的清客小厮接着回去。
这日朝堂之上,因着已经腊月十二了,如今圣上不若早年那般勤勉,眼看着就要年节封印,大家都不敢触圣上的霉头,都想清清静静过个好年。
各位皇子们也都争先当着孝子,暂时不想生出事端,是故没甚大事,只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闲磕牙罢了。
“可还有事要说啊?”康熙难得好心情的询问。
恰在此时,一位年近天命,面容严肃的男子出列,朗声开口道:“禀圣上,臣有事启奏。”
康熙扶了扶额,不禁有些暗悔,在龙椅上坐得靠后了些,稳了稳心神开口,“哦!既如此,杨爱卿就说来听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