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贾琬春的车马才将到达凌云书肆,贾赦当先下了马,贾琬春就听到他有些愠怒的声音发问,“你在这里作何?”
她掀帘一看,就见一个中年男人被堵在店门口,对着贾赦拱手行礼,“大老爷,这位是老爷的清客詹先生,应天府有才之士,老爷叫来咱家铺子里寻些纸墨使用。”
闻言,贾琬春看到他旁边站着一位中年酸腐书生,一派倨傲清高模样,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贾赦一眼,身后两名贾府的小厮手里都捧得满满的。
贾赦上前,捡起小厮手上的东西一看,冷笑一声,“哼!徽州歙砚,蜀西紫毫,澄心堂帖……周瑞,你们老爷如此厚礼,真是看中这位先生啊!”他一一点着那些东西。
“是,是啊!”周瑞近来频频听闻贾赦的混事,此刻也有些心惊肉跳,暗想今日怕不能轻易善了,不住的用衣袖擦汗。
一旁的男子却是愤然甩袖,“大老爷这是何意,身外之物,莫要玷染詹某的清名。”而后更是怒视贾赦。
“渍渍,这两个小幺手都酸了吧!这位詹先生果真高风亮节,这是我的铺子,难不成还过问不得!”
贾赦嘲讽的说完,又转向周瑞叱问,“我且问你,这些你给了多少银两?”
周瑞家的屈膝跪下,苦口哀劝,“大老爷,这这,咱们都是一家子,也是老爷指派的,您这么一说岂不生分了嘛!”
心中暗道怕是要糟,今日他照旧陪老爷看中的清客来取东西,本想顺势多拿些,等下放到自己女婿那里去,卖了回收些银钱到自己家里,岂料这般倒霉被堵个正着。
哼!贾赦心中怒火翻腾,公中也不是没有这些个铺子的,怎么就自己的私产好拿呢!
当真是无耻,又看到门内有一人畏首畏尾的偷瞧呢,当下暴呵一声,“单聘仁,滚出来!”
里面一男子点头哈腰迎出来,“大大大……老爷,您来了。”
贾赦只怒视他,“他们可是未给银钱?年底我可是怎么交代过的?”
单聘仁赔笑道,“老爷消消气,虽说未给,但是周瑞管事记了账的。”
贾赦怒急,当下一脚踢到他的腿上,“记账,谁纵容你记的账?谁给你的权利私下决定?”
“如今我这么大的铺子,全数的身家至宝,你给我弄出几十万的亏空,今日你若不将这些老实交代出来,你就等着去见官吧!”
“焦威,捆人。”也不容他们再狡辩,贾赦直接吩咐拿人,那詹光还欲挣扎讲理,被焦威等人直接堵了嘴,捆走了。
贾赦正待要让贾琬春一同回府,贾琬春想到难得出来一趟,便道:“父亲,你先回去,只叫焦武和邓好时在这里便好,我稍后就回,你先去处理正事,此事怕是有些难成,你不若……”说着,便对贾赦耳语一番。
贾赦连连点头,而后带人回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