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鼐出门便听到那些责问和哭诉,当即怒急接过账本,让史鼎去清点东西,一脸嘲讽的看着贾赦,“怪不得姑母说你野性难驯,毫无教养。”
贾赦的心已然麻木,这些可伤不了他,只挥手制止道,“表弟可别胡说呢!愚兄可是幼承庭训,少时更是入宫教养的啊!”说完便得意的轻笑。
史鼐气急,“你,你你你……不知你此番作为,姑母可知,你真是嚣张至极,无法无天!”
贾赦冷冷一笑,“表弟此言更是差矣!赦上敬天地,下尊君亲师。”而后一步步走到史鼐近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“是你,是你们,没把我放在眼里。”
说完,狠狠将人甩开,转身,大喊,“焦威,抬着东西咱们走,查查账本,厚颜无耻的人家还有哪些?明日继续!”
还不用等到第二日,当天夜里,才将擦黑,就有无数人家悄摸摸的,将曾经拿走的东西送了回来,即便找不回的也折了现银,就连南安王府之类亦是如此。
今日贾赦的作为早就传开来了,他是个混不吝的,可是别人不可能不要面子呀!
夜里,贾琬春听完了白日的热闹,父女二人便挨坐在一起,开始掌灯数钱呢!
贾赦本说将今日这些也全都给她,可是她却拒绝了,言说这些要留来重新经营铺子和改良庄子。
实乃要出一笔不小的花费,只是不管怎么说,终究是挽回不少损失,贾琬春也是荷包鼓鼓。
不过如此一来,贾赦真是将经年的老亲差不多得罪了个光。贾琬春自是开心不已,她是巴不得贾赦早点和这些不知死活的功勋世家撕扯开来呢!
得到王夫人通风报信的贾母,次日便从水月庵赶了回来,自二月初二夜里祠堂起火后,她便没有睡个囫囵觉,即便日日在小佛龛下祈福念经也没用,于是便去了庵堂小住。
眼下在水月庵还未安生几日,就收到府中的来信,便急吼吼的回了府,当即叫了贾赦过去问话,不出意料的,母子又是不欢而散。
翌日,贾琬春母女过去请安之时,果不其然又遭到了刁难,先是在门外静站大半个时辰。
好在贾琬春早有预料,早早就将邢夫人拉起床,饱饱用过了早膳,鞋底垫了厚厚的木棉,膝盖上也绑了棉条。
等贾母悠然洗漱,用了早膳,又和宝玉亲香够了之后,母女二人才被传了进去。
贾母言说自己睡不安枕,噩梦连连,让她们母女跪在佛龛前为贾家祈福。
贾琬春心中着实烦了贾母,心道:您怎日指手画脚,折腾作死,睡得好才怪哦。
又想着自己要是能近贾母身就好了,如对贾赦那般给她造梦预警,如此国公府后宅许会安宁些。
只可惜筑梦符也不多了,贾母又是那种根深蒂固之人,她没把握能够成功,也不想浪费在她身上。
想着姑且忍耐着,哪想贾母这日突然记起,竟又想将她留到正院李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