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醒来后,贾赦将他叫到屋中细谈,直接剖析了王子腾觊觎他手中兵权,只是贾琏确是一副早已知情的样子,还说王家叔父实乃为他分忧云云,无奈贾琏坚定不移。
贾琬春即便有心去劝,可是却没有什么用,他们终究生了分歧,各有想法,且贾赦越是反对,贾琏还更加坚决。
微雨绵绵,贾琏跪在东小院外的黑油大门处,少年郎眼中难得的坚定,再思及日渐消瘦憔悴的贾赦,贾琬春明白王子腾的计谋得逞了。
贾赦冲出了院门,站在贾琏跟前,威严的开口,“你当真决定了?”
贾琏也跪得乏了,有些虚弱的开口,“婚约已定,郎情妾意,还请老爷念及我母亲,顾惜父子之情,跪请您成全。”
贾赦思及张氏,又想到瑚哥儿,冷冷说道,“琏儿,你真有出息,还搬出你母亲来,呵呵……即便让为父置身于危险,遭败落嘲笑,你也不顾惜吗?”
贾琏头发已经湿透,倔强的看着贾赦,“父亲何必危言耸听,您若是真不爱惜我,我现下就去求珍大哥哥改了族谱,去当二叔的儿子。”
“孽子!”贾赦怒急攻心,再也克制不住,直接给了贾琏一巴掌,“好,好啊,好得很!”
贾琬春见状,急忙从门内跑出去,“父亲,二哥哥,你们何至于此!”焦妈妈去扶贾赦,贾琬春也制住贾琏。
她深知贾琏同王夫人之流不一样,如今还不曾背刺他,还是他嫡亲的骨血不说,也是日后同他一块上断头台的人,贾赦是真的心痛为难。
贾琏负气起身欲走,狠狠将贾琬春的手甩开,“不必你们母女两假好心!”说完之后,看到跌倒在泥泞里的小人,他懊悔的愣在原地。
“焦安家的,将姑娘抱进屋去,焦威,牵马来。”贾赦冷肃的吩咐完,骑上马就消失在雨幕里。
贾琬春注意到贾赦上马时晃着身子,急忙开口道:“焦威,你快跟上父亲,将他追回来,密切注意他的身体情况。”
贾琬春也不想再管软在门檐下的贾琏,匆匆回后院换了衣裳,不住问红枣贾赦回来没有,红枣无奈的摇摇头,她听着越来越大的雨声,还来不及上药,便又奔去前院等着。
门柱下,本是软靠在门柱旁的贾琏听到声响,急忙直起腰跪得直直的。
贾琬春扫了他一眼,“你不必这般作态,这里没有外人。你这般要挟父亲,想来就是知晓,他是这个世间上最疼惜你的人,吃定了他会为你妥协。”
贾琏被她看穿了心思有些恼怒,“你小小年纪懂什么?”
贾琬春不管不顾继续开口,“父亲与我都和你说了其中利弊,你当真以为岳家就是牢靠的吗?当真会待你如亲子?他王子腾就是剑指京畿营,捏住你让父亲往他的圈套里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