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记忆真好,正是老奴去的,还险些丢掉性命呢!”杜少良不明所以,但还是开口回答。
又哭诉道:“那些贼人当真是杀人如麻啊!十分可怖,我那老婆子就是为了保护庄上的产业,硬是和她们拼了命啊!好在我拼死请来了老爷,老爷英明神武,再加之我们家死命相搏,这才将贼人打跑。”
他越说越兴起,一时拍手一时抹泪,心下也完全放松起来了。当年真是好险,那些人进了村里就抢杀,好在他只受了些轻伤躲进山上。
贾琬春不为所动,当年的灾祸是王氏和周瑞造的孽,贾赦念及无辜,给那些伤亡者的家人都赔偿了钱银,而后着云山庄更是填进来不少银两。
淡淡的看着他说完,才继续说道:“我父亲提了你当庄头,这些年你主管田地,来说说地里的情况吧!”
杜少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,和她诉说着具体情况,“云山庄共有三百八十亩地,佃了三百亩出去,主要种小麦、稻米。老爷和姑娘恩德,只收四成租,我一直严格推行,不敢乱加半成……”
“可惜土地肥力不够,收成一直不好,加之邻里就是皇亲贵胄,每到农忙时节用水均要靠后,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,一直被压制,我那个愁的啊,整夜整夜睡不着觉,就在田埂上串啊瞧啊……”
他说着抬起袖子抹泪,“现在大家实在过得艰难,原先庄上还有桑树织机,又是统一管理,少不得东拼西凑还能过个好年。如今我虽愿意劳苦为老爷分忧,可是却管不得那边的事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,一直在哭穷,呵!三年才产出二百两银子,比之田地还少一半多的红岭庄,这田庄的收益却低了好几倍,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怪。
贾琬春皱着眉,不打算再听这些,杜少良旁边的妇人此时也瞪了他一眼,就听他开始讲起新的话题了。
“那老刘管事许是依着是从府中出来的,比我们自是要有体面些,竟强行占了我好些地去。袁家生哥少不更事,也被他哄劝笼络过去了,现在两人结在一起,连我这些老相识都不认了,还道让我们都不准靠近那边呢!”
当初因着没有合适的管事人选,她就将这云山庄按照归置分开来,刘贵一家主管烤炙之事,袁大生管理山林,她母亲养殖鸡鸭,这杜少良主管田地耕种。
她冷哼一声,将他那些未尽的话打断,而今事情没管好,反而心被养大了啊!
“放肆,姑娘面前还敢这般做派,杜少良,谁给你的胆子?”邓妈妈看出贾琬春已经厌了他的卖弄,见他还不老实,便威严出声质问。
杜少良额间冒汗,眼睛不停转动,弯腰作揖争辩道:“姑娘明鉴,老奴一直奉命行事,没有半点私心的啊!”
“是呀,是呀,我家男人一直兢兢业业,姑娘可别误会了,听信什么谗言,寒了我们这些老人的心啊!”
旁边一直站着的年轻妇人,此刻也忍不住插话喊起来。另几个妇人随即跟着附和,吵吵嚷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