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次,她原先就听说,早年宝玉身边有一个史家表妹经常来往,如今更有一个林家的表妹在贾府常住,她是不想与这些人相较的。
再有,贾家如今正是母亲所说的那位,大舅舅家的凤姐姐当家,她若再进去了,这掌家之权又是谁说了算呢!
那位凤姐姐生性泼辣,手段不俗,她可不愿与她急赤白脸的针锋相对上呢!
薛家母女如何的计较和打算,贾琬春不知,此时她正陪着邢氏用晚膳,饭毕,母女二人又坐在一旁叙话。
邢氏突然感叹道:“这凤姐儿也是个倔性子,都这般了,还不好生爱惜自个儿身子。”
邓妈妈在一旁,忙不住的对邢氏使眼色,邢氏好久才注意到,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妥了,面色尴尬的看着贾琬春。
贾琬春心里纳闷,邓妈妈怎么还会有事瞒着自己呢!忙向两人看了过去,疑惑的问道:“二嫂嫂怎么了?”
邢氏面色讪讪,邓妈妈也扭扭捏捏的,贾琬春放下杯盏,更加好奇了,“怎么!还有我不能知道的。”
邓妈妈见状,只得开口了,“姑娘,今儿个早上,夫人才知,二奶奶如今做小月呢,小月就是,就是……”邓妈妈难得红了脸。
“哦!”原来是王熙凤流产了啊!贾琬春不以为然,继续问道:“何时的事,可是损了身子?”
怪不得今日不见她去荣庆堂,也不见她来东小院,要知道她平素最是要强,即便真的看不上邢氏,但是也要走过场,不想落人话柄的啊!
“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,不知轻重犯愚蠢!”贾琬春嘲讽的叹了一声。
王熙凤一心想要把持国公府的大权,把持夫君贾琏的心。
殊不知,面甜心苦的王氏只是利用她,她在贾府翻云覆雨,引得下面对她怨声载道,反而衬出王氏的慈和宽容来,大家更是感念王氏,假以时日,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回中馈。
而她又不爱惜自己身体,据自己所知,这都是她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了,又生性善妒,将贾琏管束得甚严,素日里也不准贾琏靠近其他女子。
贾琏如今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,膝下还只一个巧姐,十分空虚荒凉,在外会受人指摘不说。他本人也是放浪形骸的世家子,长此以往,只怕心底早就压抑得很了,只等到了时候就会爆发。
只怕他们的结局也不会太好,与贾琏闹翻是迟早的事,只是千万要看住贾琏,别让他再作奸犯科,连累了贾赦。
思及此,贾琬春开口问道:“邓妈妈,二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呢?”
“回姑娘,二爷最近……”邓妈妈细细回禀起来。
原来贾琏不知怎么打算的,早几个月之前,就搬去府中一处偏僻的小院,离了凤姐儿她们,自己独居起来不说,六月底还辞了对外的管家之权。
王熙凤又恼又醋,好几次疑神疑鬼的前去捉奸,一无所获后还不依,几次跑到荣庆堂哭诉闹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