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拉那拉氏虽出生大族,又是当家嫡妻,但许是她父兄皆已不在,为人十分和善谨慎,方才你来我往的交锋她不屑参与,可是眼下却不得不出来说话了。
福晋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,“在座的皆是淑慎机敏的端庄贵女,自是能寻得那英勇端方的良配,将来必定万事顺意和和美美。”
福晋此言一出,大家脸色逐渐和缓,纷纷对福晋的祝福之言道谢起来。侧福晋李氏等人也跟着寻找话题,重新开启了无聊的寒暄。
年氏见状,不忿的甩了甩帕子,踱步径直走到福晋身边坐下,丫鬟婆子担心她摔着,忙上前服侍。
福晋目睹这一切,面带微笑的看着她,眼光幽深的缓缓开口,“妹妹身子重了,灵台也不清明,势必要看清软凳才落座,可莫要找不准地方,坐错了位置。”
而后看向大厅中的内眷,“届时跌倒了,摔着了,辜负王爷的信任不说,也丢了家族的脸啊!”
年氏闻言只当福晋是说话诅咒她呢,当下就要起身争辩,却被她身边的嬷嬷按捺下了。
嫡福晋又转过身,定定的开口:“至于我们大阿哥,就不劳妹妹费心了,太医和喇嘛都曾说过,弘晖不可过早成亲,皇阿玛也怜惜晖儿,赞同了此事的。”
经过年氏一番打岔,屋中的气氛有些凝重,今日前来的多是雍亲王一派和有些意向的,眼下大阿哥和八爷接连失势,三爷也隐匿其间,反观德妃娘娘的四爷和十四爷,倒是脱颖而出了。
可是十四爷不仅远在西北,难以接近,单是原先八爷跟前的人,乃至八爷等也全都转入他的阵营,他们即便再投靠上去,也少了自己的用武之地,又哪还有荣华富贵呢!
他们也看出来了,四爷隐忍能干,最大的劣势便是子嗣,只因四爷年岁不轻了,长成的儿子却没几个,大阿哥弘晖人品才学能力皆是毋庸置疑的,而且还占了嫡出的名分。
可是他身子不行,又不被王爷看中,加之福晋一直没有为他相看的打算,是故大家都持观望态度,还未在王爷的几位公子中下注。
福晋自是察觉到经年氏一番搅和后,大家的拘谨不自在,因着距离宴席还有些许时辰,故而福晋和众夫人说,让姑娘们去逛园子,她们转道去宴席处看戏。
贾琬春觉得可有可无,不过一下子瞥见花园的山石后面,有颗探头探脑的小脑袋,她面上镇定心下一喜,和邢氏低语几句,起身出了花厅。
才将出了出门不远,她就听到有人低声的唤她,“琬儿,等等我!”
贾琬春回头一看,竟是琮哥儿去借读的张家,张大人的女儿张若姝,方才落座后自己就看见她了,只因上次那件不甚愉快的事,自己只淡淡的对她笑笑。
也不知她今日为何会来,按理说张家规矩森严,她又像是要与那姚家表哥定亲的,已经不需要这样的宴会来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