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可好了,全都奔走相告,通知自己的至交知己。
薛蝌也在疲累奔波,那些食客已经私下得到消息,哪里信他们是公府之人,他们倒是早就听说这是寄居国公府的穷亲戚了,还公然抢人家国公府当家夫人铺子的生意呢!
况且那些食客非富即贵,他们根本不怕落魄的国公府,他们只怕二品大员贾赦啊!当然是咬死了不松口,想要讨个公道。
还是在薛家的几个油滑掌柜的奋力转圜下,加之那些人身体也见好了,这才陆陆续续花费上千两,终于将这桩官司平了。
可是接着,薛家的多家铺子资金断流,周转不开,薛家母女和薛蝌愁的头都大了。
薛宝钗无法,只得让管事南下,又快速卖了南边的好几间铺子,这才将风波暂且平息。
当然,薛家的麻烦还没有完……
东小院,邢氏却在欣喜的让大家拾掇着屋子,“一别近三年,也不知你姨母如今怎样了?”
“这不是常有通信吗?母亲还这般急切!”贾琬春巧笑盈盈的翻看着手中的小衣裳,布料柔软,针脚细密,全是邢氏一针一线亲手做的。
她的姨母邢若真,已经在四年前成了亲,姨父时任晋阳府辽州知州,如今双胎表弟都三岁了。
邢家似乎还有着生双胎的基因呢,就连刑大舅也有一对双胎表妹,这衣裳定是邢氏给姨母家的表弟们做的。
贾琬春嘟起嘴道:“母亲待表弟们真好,琬儿都要醋了,姨母看了不知道多欢喜。”
邢氏面上有些晦暗下来,她有些失落的坐到塌上,“你姨母……母亲原先在家中之时,也是个要强的性子,自你外祖父母相继去世,我便将你大舅舅和姨母管得太紧了些。”
“可是母亲没什么见识,也没什么能力,耽搁了他们的才能,也耽搁了她们的大好年华。”邢氏说着,面上有着懊悔,眼泪盈盈。
贾琬春紧握她的双手,鼓励道:“娘亲,你很好,你真的很棒,舅舅常说若是没有你,都不会有他们,况且如今舅舅和姨母都那般亲厚您,信赖您。您还看不清他们的内心吗?”
贾琬春真正了解了邢氏后,是心疼她的,她无法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,在接连失去双亲之后,怎么艰难的将幼弟幼妹养大,还尽力保住家中的财产。
所以长成后的她,便是贾琬春第一次看到的模样,她是好强的,也是自卑的。
邢氏摇摇头,“你舅舅是个洒脱的,历来对俗事毫不在意,即便今日挨了我的揍,明日还会笑嘻嘻的黏上来,可是你姨母不然,她是个倔强性子,那些年因着那事和我置气好些年,好容易才缓和了些,却不得不分开。”
贾琬春细心的安慰道:“母亲何必多思呢!姨母现在过得好,肯定早就释然了。反而你还这般耿耿于怀?当年究竟是发生何事?”
邢氏看着贾琬春忧心的眼神,又思忖了片刻,才将多年前的事娓娓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