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将睡着的玲姐儿送到后院去,邢岫烟就回来了,贾琬春好奇的询问起来。
邢岫烟面色微红了些,只说廊下下雨不方便,她和黛玉先行离开了。
贾琬春又问了几句,再估摸了下时间,知晓探春和湘云两的脾性,虽没甚坏心,但也定是没放好屁。
加之贾宝玉请了薛宝钗过来,邢、林二人被边缘化了,又不想听她们牙尖嘴利的嚼了她的坏话,这才中途离开了吧!
只是这薛宝钗,还真是扛打,当初见她那龟缩不见人的样子,还道要沉寂个三五月呢!
贾琬春不知道的是,薛宝钗虽是养好了身子,补上了大门牙,但仍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
连绵的大雨,将她之前高价囤积的各种食材,全都泡坏发霉了,她当初本是一气之下收购的,想着就此捏住贾琬春的咽喉。
谁知花下的大笔钱银,如今就这么打了水漂,那批货出不了手后,薛家的资金再次断流,薛王氏不得不将南边铺子卖得的钱,又投入到京中的生意里。
薛宝钗气得夜不能寐,将屋子里的茶杯花瓶都砸了个遍,最悲愤的是薛王氏也不再信任她,训斥她做不好,还不如直接交予薛蝌与管事们打理,就此夺了她的理事权。
薛宝钗要是知道,她收购的那些食材,有一大半部分都是贾琬春转卖给她的话,怕是会气得英年早逝。
到了傍晚,邢氏才回到东小院,她面色微醺,可见还喝了酒。
贾琬春给她端了碗蜂蜜水,冷着脸,不赞同的说道:“母亲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,也是能乱喝酒的?”
邢氏因着灵泉的滋养,看着才三十出头的模样,加之又是符合气质的装扮,看着温婉亲和。
宁国公府的贾珍是什么货色,那可是连儿媳妇、小姨子都不放过的狗东西啊!
她不好说的太过直白,只又严肃的叮嘱道:“往后若无事,就别去那边了,实在避不开,就要待在老太太身边,寸步不离。”
“您是知道的,珍大哥哥和父亲,当年因着贾蔷之事结了仇,保不准就在什么时候,就猛地冲出来,狠狠的咬上咱们家一口。”
邢氏笑嘻嘻的来拉她的手,安抚道:“放心吧,娘亲都懂的,不过是盛情难推,小酌两杯,他们不能怎么样。”
贾琬春有些生气的站起来,克制着怒气冷声道:“母亲,您当而今老太太为何这般和气?您以为尤大嫂嫂她们,是真心实意的赤诚待您!您忘了我们之前受的那些屈辱与折磨?”
“实话告诉您,不要对她们抱有幻想,之所以我们而今还呆在贾家,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,总有一天,我们会彻底离开这里。”远离这所记载着长辈们的荣耀与功勋的国公府,远离这座不肖子孙们藏污纳垢、败坏家门的国公府。
邢氏看出她生气了,小心翼翼的看着她,“我,我知道了,你说的话,我都记在心里的。”
接连的烦恼让她的情绪爆发,贾琬春咋然对邢氏发了火,不是不后悔的,但是也拉不下脸来说什么,只得看了邓妈妈一眼,就落荒而逃的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