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这个局外人看来,贾家的败落,贾母功不可没,她偏心自私,让子孙生隙。
纵容溺爱,没能教养出合格的继承人不说,还纵容府中藏污纳垢;自己溺爱宝玉不说,还不允许贾政管教他,虽说贾政的教育方式不对,但也实在是宝玉不忍直视。
贾母又心比天高,妄图让贾元春去博得富贵,满足自己的虚荣,终究还是见识浅薄。
她不过是想要一个教导过皇子妃的虚名,就想约束她的自由和举止,自己哪里想去她那受气。
贾琬春不知道的是,邢氏也心中不愉,贾母今儿还提起鸳鸯,王氏也从中拱火,即便贾琬春早就和她解释过鸳鸯之事,她也还是气得不行。
翌日一早,贾琬春醒来之时,贾赦已经去上早朝了,虽说万岁爷给他放了假,他却还有有些事要回禀。
贾琬春还未用完早膳,贾母那边就派人来传她了。她心下了然,用完膳才带着秦嬷嬷前去。
她才进了角门,就对着菩提耳语几句,菩提点头离去了。
到了贾母正院,贾母慈和的对贾琬春道:“咱们琬丫头也是定了亲的人了,这规矩啊!也得抓紧了,你这小懒猫,原先念在你身子不好,让你搬去东小院懒怠,如今连姊妹们去的课业,你是一天也没去。”
“这样下去可不行,往后出去了,岂不是落了笑话,那时祖母倒是真的害了你啊!”
贾琬春根本不想说话,这是看贾赦那条本以为轻而易举的道路行不通,又来游说羁傲不逊的自己咯!
贾母继续道:“趁如今婚期还远,你快些搬回来,也不必去和你探春姐妹们住在一处,直接住在我这碧纱橱里。”
“昨儿我和你父亲提过了,他也是欣然应允的,只是知道你性子野,不喜拘束,说要考量一番,他也很是为难啊!”
贾琬春看着贾母嘴上说着为她考虑的话,却是这高高在上,十分看不上自己的神情,还有那些看似谆谆教导,但实则施恩的语气,差点就想向她翻一个白眼。
“老太太您多虑了,秦嬷嬷自我七岁就来我的身边,这些年来对我倾囊相授,我虽愚钝,但也还算刻苦,孙女还是不麻烦您了!”贾琬春待她说完,笑着回道。
贾母眼睛闪烁了下,继续温和道:“琬丫头说得也是,你也尽可带秦嬷嬷过来的,这也并不冲突。”
“来我院子,咱们也好亲香亲香,一来我能将和世家交际的规矩交予你,二来,你和黛玉素来亲厚,也好作伴,更相合意了!”
贾琬春心中冷笑,面上不为所动,“孙女的绣房、书房、琴房都布置在那边,也就不必大费周章的挪动了吧!也不好耽误老太太。”
“放肆!”贾母忿而拍案,实在恼恨一再有人反驳她,仿佛自己在失去对他们的掌控,她呵斥道:“这就是你的规矩?长辈的话,就是要恭谨听从,岂容你推三阻四,回去告诉你太太,今儿就拾掇着过来。”
贾琬春诧异的起身,“老太太您是何意?作何如此动怒?怎生就突然失态了?”她就这幅样子,还想教别人规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