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还要去转运货物,许是不太顺路,不方便搭载你们哦!”红衣少年声音和煦的说着。
他心中不免又嘀咕起来,这少年虽言谈气度不凡,可是自己家中人口复杂,那没脸没皮的亲戚还当真不少,他可是烦透了那些个泼皮,也没甚功夫和他们拉扯。
贾琬春见的对面的少年虽面上和煦,但是还没问自己要去何处,便出言拒绝了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只是心中也很是不甘。
轻云号船体大吃水深,显见就是需沿着主航道一直前行的,即便到不了扬州,也不可能说不顺路的,对方明显就是推脱敷衍她。
她心中有些无奈,压制着胸口的气闷,淡下声音继续道:“劳驾公子,不若还是请你们管代出来一叙吧!”
“清锋公子,您在和谁说话呢?”一道有些远的问话声,顺风传到贾琬春的耳里。
清锋?邢清锋!贾琬春仰着头,仔仔细细的朝着那船上望去,这年岁,果真像大舅舅的次子邢清锋。
舅舅早年放荡,家中妻妾不少,孩子也是繁多,有好些表姊妹们,甚至在晋阳朝夕相处好几年,她都没能认全。
不过年岁较长的两个表哥,她倒是十分熟悉的。大表哥邢清锦,十六岁下场,便连中了秀才、举人,实属年少有为,如今在应天书院就读。
至于二表哥嘛……
那红衣少年回头应答一声,“无事,陆叔,咱们等他们回来就启程吧!”说着就要转身。
贾琬春暴怒的大喊一声,“邢清锋,站住!”
“是你在唤我?”邢清锋有些诧异的转身,俯首问道。
贾琬春暴怒的吼道:“邢清锋,原来真是你,你居然长本事了!不去书院,竟敢自己跑出来?你知道行船有多危险吗?”
舅舅家中人数实在庞杂,她早前就万千叮咛,决不可让家中的姨娘及其亲戚,掺和半点生意之事,以免给弘晖公子惹出大乱子。
至于家中孩子的教养也万不可忽视,必须到了年岁就和生母分开,不拘是男孩还是女孩,全都要读书明理,教养礼仪规矩,万不可姊妹生隙,和不眼皮子浅的姨娘们一道勾心斗角。
这个时代,士农工商,舅舅的所作所为,逐渐会到了鼎盛时期,要想不被上位者忌惮,就是识趣收敛。
贾琬春希望舅舅平安落地,到了时候就安心养老,就必须将这些隐患提前考虑。
她还希望舅舅能拘束表兄弟们去读书,重振外祖父的门楣。
如今看见邢清锋这小子,居然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玩耍,怎么能不气愤。
几月前,居然还有脸写信给她,说贾琏如何的不务正业,被他料中了真给贾赦惹了麻烦。
邢清锋听着这熟悉的训诫话语,不敢置信的开口,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他探出脑袋向下望,无果之后便直接跑到软梯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