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琬春冷笑,贾母说这话,不觉老脸红吗?贾家兄弟阋墙的主力推动者,不就是偏心自私的她吗?难道不是她的种种作为,一次次让贾赦死了心。
“禀老太太,家中花销不少,老爷的俸禄有限,家中的生活也艰难,老爷已经是尽力了。”邢氏虽不想对上贾母,但仍旧表示拒绝。
王氏随即接话道:“大嫂说笑了,都是自家人,谁不知道,当年先老太太的私产,全都给了大哥,那如今日进斗金的食味斋,不就是其中之一吗?”
“大嫂何故还推拒呢!你们这是拿了家中的好处,却不顾及家族的荣辱吗?”
她已经不想低声下气的去求邢氏了,只想快点达到目的,眼光不自觉的瞟向贾母。
邢氏的装傻充愣,还有王氏的话语,贾母面色渐渐露出不耐烦来,她怒视邢氏,声音冰冷的说道:“说什么都是托词,邢氏,所以这就是你们长房的态度了!”
见贾母发怒,邢氏明显有些害怕,手指也不自觉的发抖。
贾琬春旋即开口,“容我直言,二婶婶和老太太着相了,万岁爷可没有明文下旨,让贾家建造省亲别院呢!”
“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,也并不打算大兴土木呢!况如今国库吃紧,又是皇太后的孝期,家里何必去争这个虚名呢!”贾琬春说这话,当真是真心实意了。
虽然知道并不会有人听,毕竟当初贾赦就连来三封信,劝说了此事,大家还道贾赦不盼着贾元春的好呢!
好言难劝该死的鬼,贾琬春虽是为了推拒贾母,但也是最后的真心提醒。
贾母当下有些愣怔,心下虽不赞同贾琬春的话,但是也不敢叱责她,说她是胡言乱语。
王氏却是一脸嗤之以鼻,贾琬春这个小贱人就是心存私心,还当自己和那大皇子订了婚,就能再进一步了。
哼!元儿定会生下自己的孩子,万岁爷如今对幼子极其宠爱,想来也会喜爱元儿的孩子,届时,说不定自己,哼!
贾琬春不知王氏那不切实际的幻想,直接瞪着她,“二婶婶当真是好盘算,还敢提曾祖母的私产,还敢提食味斋!”
贾琬春目光灼灼,王氏不明所以,却感觉有些不妙。
贾琬春继续道:“当年可是你那狗奴才,伙同外人,搬空了父亲的铺子和庄子不说,还让铺子亏空,欠下无数外债。父亲告到官府,官府去抄了恶人的家,只是却没能追回被偷盗的贵重物品。”
“也不知那些属于贾家的东西,进到黑心烂肺的毒妇手里。”贾琮言之凿凿说完,随即又看向贾母,“我们这一房,自我记事起,从未得到宫中的半分供给,历来庄上铺子的那些收成,也未得见半分。”
王氏听着贾琬春不留一丝情面的讽刺,面色已经难看至极,恨不得直接扑上前去,将贾琬春撕碎来吃了。
贾琬春还意犹未尽的讲述道:“父亲常自豪的告知我们姊妹说,我们贾家乃是簪缨世家,祖上历代的积累,家中殷实富庶,再加之曾祖母和老太太持家有方,家中更是欣欣向荣。”
“按理说,莫说是建造个省亲别院,就算是建造三个、五个不也是绰绰有余,怎么就到了四处求告的地步了呢!难道这样建成的省亲别院,传出去,就真的给娘娘长脸了吗?”
贾母心中复杂,听着贾琬春的话,将目光投到王氏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