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眼圈猩红恐怖,木着脸看着贾母厉声道:“瑚哥儿的命还不够吗?那是我的瑚哥儿啊!你为什么还想害死琬儿?还想害死邢氏和玲姐?”
贾母先是有些愧疚,随即又暗喊冤枉,扫了眼还开着的黑漆大门,又悄然狠狠的瞪了眼邢氏。
着急的上前去拉贾赦,“老大,你听母亲解释,我是不知情的,母亲真的是……”
贾赦后退着躲开,精疲力尽的摇着头,“或许一开始,就是我错了,我不该耽于孝道,不该无止境的纵容您,让你们一次次的有了能伤害我的机会。”
“老大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贾母停在半空的手臂,不住的晃动着,喘着粗气问道:“你说这些话,全然是在责怪我,你这是要诛我的心呐!”
“儿子,不敢!”贾赦已经对贾母完全死心,这次竟连争执也不想再去做了,而是冷冷的说着。
贾赦说的是不敢,而不是不怪,贾母见贾赦不再争执,也不听她辩白训诫,那无所谓不在意的样子,贾母彻底慌了,她身子摇摇欲坠的站不稳。
贾赦从车上拿下贾母备的礼品,淡漠道:“儿子家宅被毁,钱财被盗,无家可归,好在万岁爷垂怜,赐给了我们一家安居之所,天色不早了,道路难行,孩儿就回去了。”
贾赦说着,给贾母磕了三个头,也不待贾母反应,直接起身,带着妻儿上马车,便回家了。
贾琬春本以为贾赦会难过伤心,哪想上了马车,他逗着玲姐儿,关心的问道:“咱们玲儿,想吃些什么呢?”
玲姐儿见贾赦不再伤心落寞,也很快露出笑容来,“爹爹,我想吃汤圆,多弄些酥麻馅儿的,又香又甜,好吃极了。”
“酥麻馅儿的?好好好……咱们回去就做汤圆。”贾赦笑着摸了摸玲姐儿的头,十分宠溺的应承着。
“嗯嗯,去年您和三哥、瑜哥儿不在家,都没能吃上呢!”玲姐儿雀跃的点着头,“我和母亲姐姐一道亲手做了呢!我想爹爹和我们一起搓汤圆,可好玩了。”
邢氏见马车里气氛和乐,也笑着说起玲姐儿的趣事来,“老爷有所不知,那酥麻当真酥香无比,玲儿这小丫头,竟然半夜瞧瞧摸进了厨房,将剩下的半碗馅儿,全都舀来偷吃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贾赦父子三人,全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。
“娘亲……”玲姐儿着急的都想要去捂邢氏的嘴了,不过也只是难为情的喊了两声,害羞的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到了家,一家人欢欢喜喜的下了马车,相携着往里走。
贾琬春和贾赦落在最后面,贾赦看着还有些担忧的贾琬春,反而笑着宽慰道:“放心吧!失望攒够了,既不会再有任何期待了。”
贾赦说着,慢慢踱步进院,“为父如今对他们的那份心啊!早就变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了!”
贾琬春欣喜,只要贾赦不再被伤害便好,贾琬春笑着追上前,挽起贾赦的手臂,就往家里走。
才将进了门,贾琬春便看见贾琏牵着大姐儿,从外书房里走出来。
贾琬春不禁想要扶额,这是赶到一起了啊!贾赦也真是命苦,这轮番上阵,她的老爹爹受不受得了啊!
贾琏才同邢氏等人行礼作罢完,便见贾赦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