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也很快就释然的笑了,都是个人的努力罢了!自她进府时就知道,琮哥儿彼时仅小小年纪,就能日日坚持着去张家求学,哪里像是宝玉呢!
贾琬春接过书,便放到茱萸手上,和黛玉解释道:“无碍的,才方接触罢了!父亲还是希望他熟读经史子集,只让幕僚找了些优秀的文章,给他拜读而已。他虽是勤勉,但也还有得进益呢!”
“不然,琮哥儿的才学已是十分了得,其诗才更甚,我看他那上面的诗作,也都很是惊艳,最难得的是,不见半分酸腐气息。”
黛玉提及诗词,语气都轻快起来,仿佛将琮哥儿奉为知音一般,恨不得两人当即就在一处,互相讨教起来。
果然,贾琬春便见黛玉抽出几张宣纸来,对着贾琬春笑道:“这些你且拿给他,待我有了时间,定是要和他好生探讨,从前我竟是不知……”
黛玉兴致勃勃的说着,贾琬春却是有一丝狐疑,她将宣纸打开,里面尽是黛玉写的诗,这显然比之琮哥儿的水平,好上许多,黛玉怎生会对琮哥儿的诗作那般推崇呢!
她将之放在茱萸手中,想去拿茱萸手上的书和册子来看。
不想黛玉又让雪蝉拿来了那日贾琬春给黛玉的手炉,递到茱萸的手中,打断了贾琬春的动作。
紧接着,贾宝玉竟是到了西厢房的外面,悲悲戚戚的唤着:“林妹妹,林妹妹,妹妹可出来相见……”
黛玉如今的屋子是雪青雪蝉看守,已经不是宝玉能随意出入的时候了,因而,他此刻只能在外面哭诉着。
两人都被吵得有些心烦,只得走出门去。
宝玉哭得眼圈通红,此刻正靠坐在廊檐下。见她们出来,就冲她们伸出手来,可是却被茱萸和雪青隔开了。
宝玉只得伤心的坐回去,痴痴的说着:“好端端的一院子人,如今只剩我一个了,没人再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我了,我独留着,还有什么意思,活着也竟是没了什么趣味。”
贾琬春只觉污了自己的耳朵,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,直接大步就往贾母正屋去了。
在帘子外,琥珀说贾母累了,已经午歇了。
居然就睡着了吗?贾宝玉不是才出来吗?
不过,贾琬春也不想去深究真假,和琥珀说明了辞别之意,不去看她的犹豫不决的表情,对着贾母的内室屈膝一礼,提高些音量道:“如此,还望老太太闲时保养,孙女儿就先家去了。”
话落,就转身走了,路过西厢房,贾宝玉仍旧泪流不止,竟是要哭倒在地的模样。
荣庆堂的几个丫鬟,在一边劝慰着,黛玉只仰头望天,表情漠然。
贾琬春并不去看贾宝玉,只上前和黛玉无声的握了握手,就毫不犹豫的阔步离开了。
贾宝玉永远都是这样,软弱无能毫无担当,他纵容身边的丫鬟,肆意滋长各种不妥当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