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话当真?”贾琬春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,冷笑道:“这样一来,你们岂不是很辛苦!云嬷嬷!”
刘婆子抬起那张白胖的脸,微微扬起来觑贾琬春的神色,也不知的真蠢还是装傻,笑着应和道:“不,不辛苦,都是应该的。”
“大胆!”长青厉声喝道:“主子面前,还敢睁眼说瞎话,还不从实招来。”他冷着脸,伸手就拔出剑来,直抵到刘婆子颈间。
刘婆子吓得一个激灵,当即腿软的跪到地上,颤巍巍的大声哭喊道:“福晋饶命,福晋饶命啊!”
贾琬春并不看她,转而说道:“云嬷嬷!”
云嬷嬷上前一步,扫了眼站着的那些管事婆子,高声道:“主子,府中今日有六人告病,九人家中有事,管事小厮三十七人在外行走,均已告假,且有人作保,余者,在无记档外出之人。那剩下的人,分明就是无中生有,并不存在的。”
这王府之中,不算弘晖身边的人,居然有五千多号人,每月的的月银支出,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,这些可都是弘晖的钱呐。
可是,这几日清查下来,真正有卖身契的,不过一千二百九十八人,而且这些人也不是全都在府中的,有的因着各种原因已经死了,有的犯了事被发卖或是撵到庄子上去了。
现今实际在府中当值的,堪堪九百六十七人,且一部分还和卖身契对不上。
这些没有卖身契的,有些是内务府拨来的,有些曾经是伺候皇上的其他女人的,卖身契不是在宫里那些后妃手中,就是在他们的娘家手中。
这些人,如今因着种种原因,没有跟随在旧主身边,而是留在了弘晖的府中,也不知其具体意图,但显然是不会真心效忠弘晖的。
在这律法和监察措施还不完善的时代,她哪里敢将这么些,不在自己掌控之中,甚至还可能心怀不轨的陌生人,留在自己家中,留在自己身边呢!
“呵呵!我当真是大开眼界!”贾琬春轻笑几声,看着面色惨白的刘婆子。
“福晋,奴婢错了,奴婢是猪油蒙了心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刘婆子哭求着。
贾琬春飘向剩下的人,一一点名道:“马婆子,你主管外院洒扫,你上报的,乃是四百多人吧!现下,你可是找得出来那余下的三百多人?来福家的……”
贾琬春堪堪点了四五人,余下的好几人已经顶不住压力,当下跪地求饶起来,大呼再也不敢了云云。
只余下两个婆子,还强硬的站着,此刻见贾琬春目光看向她们。
才假模假样的跪下哭诉,一人说自己才将接任小管事不久,另一位王婆子倒是有些厉害的,涕泗横流的哭诉道:“奴婢学识不高,也是手下的一个丫鬟帮着整理的,我实在是不知情,还望福晋再给一次机会。”
哭到后面还有些真情实感一般,若不是贾琬春仔细清查过,都要信了她的鬼话了。
贾琬春全然不想再听,她们那些虚伪的忏悔和毫无诚意的保证,喊道:“长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