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宝玉,也不过是听他随口说了一句,倒是王氏几人都赞同不已。其实她也舍不得宝玉离开身边。
若是要去城郊的书院求学,岂不是十来日也见不上一面了,那不是要剜了她的心嘛!她也着实舍不得。
遂很快便又堆起笑来,“既是如此,也不好让殿下徇私破例,不过殿下在外公务繁忙,宝玉自来机灵,不若让他跟在殿下身边,既可以帮殿下做事,也能长长见识,帮你看着殿下。”
说到后面时,颇有些意味深长。据闻大皇子殿下身边,既无妾室也无通房,但于男人而言,这都只是暂时的,毕竟二人才大婚没多久。
贾母不信贾琬春会按捺得住,不对弘晖的行踪好奇,再说方才对方已经拒绝了她 一次,若还有敬她为长辈,就不会一再驳她的面子。
再者,这屋子还有其他的族中女眷呢!她定然也忧心背上忤逆不孝的名声的。
坐在下首的邢氏,已经看出了贾母对贾琬春的胁迫,当下着急的想要开口,设法为贾琬春开脱。
贾琬春笑了笑,转过头直视贾母那浑浊的眼睛,笑道:“老太太,实不相瞒,殿下身边有两个贴身长随。”
贾母笑着打断道:“那又有什么用关系,宝玉是你的兄长,哪里是那些仆人可比的,他可是……”
贾琬春面上的笑容不变,“那两人着实是普通了些,一人是去年的二甲传胪,还有一人是先帝六十一年的武状元,不过皆是自小跟在殿下身边的,贴心又妥当,殿下习惯了。”
贾母当下面色晦暗,心下翻涌起怒气,愤愤不平的看着贾琬春,她这话,岂不是说自己的宝玉,连两个奴才秧子也不如吗?
贾琬春笑得和煦,转而看着下首的众人,提高些音量笑道:“万岁爷选贤举能,如今更是改革吏治,烦家中子弟,但凡有功名文韬武略者,亦或是集大智慧与实干于一身的贤能者。”
“万岁爷明察秋毫,求贤若渴,定能看见并加以重用的,天下人皆可放心。”
下面的众人连声附和,又言说万岁爷英明,不敢再看上首祖孙二人的你来我往了。贾琬春言之凿凿,她们哪里敢有其他的声音。
而且,她们都是贾家的老亲,对贾母和贾家大房那点事,简直是门清,贾母这如意算盘打得响,人家又不是傻子,容得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。
再说那宝玉,早前还说是衔通灵宝玉诞生,有大造化的人,大家就私底下观望着,如今却是知道了宝玉那哥儿的秉性,据闻和身边的丫鬟闹得很欢呢!
自小喜欢吃丫鬟嘴上的腌制,早前和那秦可卿的弟弟不清不楚,小小年纪和身边的丫鬟袭人缠缠绵绵,将屋里的丫鬟睡了个遍。
如今又在后街的小花枝巷,藏了个妩媚温柔的小倌儿,据说还是从九爷府上逃出来的戏子,名唤蒋玉菡的,常常过去与之相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