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老太太派人什么去三催四请,但是她得知实情后,根本就没打算过去。”
贾琬春猜想,黛玉今日之所以不过来,想是唯恐大家议论,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贾母祖孙这般闹腾,大家都会有所猜测的吧。
此外,应该还是担心被贾母围堵央求,不想在满月宴横生枝节,名声,从古至今于女子而言都是无形的枷锁,现下她有夫家要顾忌,当真是有些投鼠忌器的,也只能回避了。
“好在当时相看时,我和黛玉都没对他们隐瞒,她婆母和端哥儿,早前便知晓这些内情,即便当下有些不悦,但是想来也会慢慢过去的。”
贾琬春怒极反笑,“当真是岂有此理,一家人都疯了不成,自己过得不如意,就想拉着别人共沉沦。”
邢氏拍了拍她的手,继续说道:“这还没完呢!老太太还要求你父亲下帖子,给宝玉请宫里的院使和两位院判。”
“她们如今是连王太医和马道婆也不相信了,但是也不想想,那华院使可是皇上的御用太医,哪里是外人敢请的。”
邢氏没有说的是,贾母像是着魔一般,一直逼迫着贾赦去请御医,言辞凿凿的控诉贾赦不孝,直言要去皇上那里告状云云。
她好几年不曾敢提这样的话了,也不知是不贾宝玉的病,当真那么严重,逼得她都失了分寸,简直就像是要挟贾赦一般。
但即便邢氏没有和贾琬春说,贾琬春也已经想到了另一层的不妥来。
贾母那老太太不知是警惕全无,还是想要贾赦去越雷池,若是贾赦真去开了口,便可能背上打探皇上身体情况的大不敬之罪,加之他还是弘晖的岳丈,贾琬春简直不敢想。
这若是有人在给贾母出谋划策,那就实在是太恐怖,而且,事情还发生在她坐月子期间,她和弘晖都没有时间去掌控贾家之时,贾琬春不得不深思起来。
而后才对邢氏叮嘱道:“让父亲不必理会,我明日让人去调查一番,总觉得此事有些不简单。”
贾母她们瞒了那么久,那引宝玉去发现的人是凑巧吗?马道婆给宝玉用的是什么?会不会和宝玉的疯癫有关?
贾琬春又安慰邢氏一番,让她多宽慰贾赦,也去看看黛玉,母女又叙话良久。
天色将黑,邢氏几人才回家去了。
翌日晚间,贾琬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。
果然不出贾琬春所料,约贾宝玉去酒楼的人里,其中有弘历后院妾室金氏的隔房堂兄,还有弘昼生母的远房侄儿,这些若不是去查了,还真不会在意。而他们和宝玉的接触,是巧合吗?
贾琬春不知对方怎么会关注贾家这些小事,还知道宝黛之间的旧事,以及贾母她们的秉性和打算。为何又对他们出手,难道真以为贾赦会因此而做什么吗?
而宝玉的悲痛是真,装疯卖傻也是真,但是他之所以病情加重,到后面的难以抑制,也不是意外,实乃是被人下了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