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当即诚惶诚恐的起身,“父亲息怒,我去训斥她,让她离开。”而后有些勉强的劝慰道:“您莫要动怒,她应当不是故意……”
贾琬春也是无言以对,罗氏担忧自己男人,记挂他的前程,并没有什么错,但是把身上那些小家子气的行为,放到别人身上,就有些膈应人了。
见贾赦面色愈来愈黑,也不想再浪费时间,当即对贾琏道:“二嫂既是想知道,就直接进来听一听吧!”
贾琏灰头土脸的出去,贾琬春则是赶上前,让贾赦放松的靠在圈椅上,在他袖中摸了两粒药,给伺候着他服下。
贾琏再次进来,便看见了这一幕,当即跪伏在地,懊悔不已的颤声道:“父亲吃的是什么药?父亲是怎么了?”
他身后的罗氏,提着一个糕点盒子,战战兢兢的进来,此时见惹出了事端,赶忙跟着跪下,“我……儿媳只是想送……”
罗氏其实是不善撒谎的,此刻的眼睛正不住的闪烁着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
屋里屋外都是婆子丫鬟伺候着,哪里需得她一个来做客的大少奶奶,冒着风雨亲力亲为呢!
“啪!”她话音未落,贾琏已经一个大耳光子甩过去了,“闭嘴,休得再要狡辩。”贾琏的手不住的抖动着,眼中是罗氏从未见过的冰寒。
贾赦有些看不下去,对着贾琏喝道:“住手,你这是什么样子!”
要怎么吵闹是他们自己的事,要打也勤赶着回自己家去打,无需在这里惺惺作态,贾赦真越发看不起贾琏来。
从前虽不干正经事,整日油嘴滑舌,多情风流,但是却也圆滑世故,为人精明能干,二十出头的年纪,就能将荣国公府中,那些弯弯绕绕那些糟心事都盘顺溜了。
可是十年过去,如今虽勤奋好学了些,怎么性格和为人处事上,又走向另一个极端了呢!
“都起来说话吧!”他说罢!轻轻拍抚着气闷的胸口,不自觉的长叹了一口气。
贾琏却仍等着罗氏,屋中气氛很是尴尬,罗氏歪在地上,身子一个机灵,当即说了实话,“我错了,我就是的担忧二爷,我……”
贾琬春看了看贾赦又要动气的样子,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对着跟进来的焦妈妈试了一个眼色。
焦妈妈进来,扶了罗氏坐下,又板着脸对贾琏说道:“二爷若真想为老爷着想,就快些起身吧!”
贾琬春转身对着贾赦笑道:“父亲,你去里间暖榻上歇息会吧!我让厨房准备了佛跳墙。”随即又压低些声音,“待会我破例允你独自一盅!”
“当真!”贾赦心情瞬间松快了些,他早年放荡了十多年,酒肉不拒,如今年岁上来了,之前偶感风寒,都缠绵了好些日子,因而张圣手为他制定了养生方子,家里人时时都盯着他。
随即又不放心的看着贾琏夫妻。
贾琬春扶着她起身,催促道:“放心,快去吧!快去吧!”而后将他交予焦妈妈,还不住的摆了摆手。
说罢!就推着贾赦进去里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