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和邢氏私下叙话时,贾琬春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,“她近来是发生了什么奇事吗?我瞧着仿佛变了好些。”
邢氏瞬间皱起眉头,有些烦躁的说道:“她是腊月二十五归家的,其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,那陆岭潇,在腊月二十六一早,就冒冒失失的自个儿上门来提亲了。”
“她和陆岭潇?”贾琬春诧异,难以置信的追问道:“陆表哥就自己来的?姨母和姨父知道此事吗?”
话说陆岭潇也到了成亲的年纪,不过这些年却是无甚进展,早年去信给邢若真夫妻,说了陆岭潇在京中的情况后。
双方也不知是怎么说的,反正最后陆岭潇仍旧在京中混迹,而且几年过去了,他也仍旧是个秀才,举业上看不出有何进益。
邢氏有些愤愤的说着:“可不是,你不知满除了肚子的之乎者也,曾经的那些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!”
也不怪邢氏生气,陆岭潇的行事做法,于行事上便不合礼数的。
们两家这样的家世,最起码也是先双方父母通气,达成默契,再由官媒,或是德高望重的长辈登门作为说亲,从而再按照礼节,定下婚事。
哪有这种随随便便就上门来求娶的呀!就算是真的在意贾迎春,却又是将人家置于何地呢!都没显示出对她的尊重。
看邢氏这个样子,贾琬春便知她心中不乐意的,因而便只问道:“父亲怎么想的?”
“你父亲当时就将人赶出去了,但是……唉!”邢氏深深长叹了口气,便说道:“你是知道的,贾迎春那个性子,又被老太太耽误了年华,她的亲事实在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。”
贾琬春了然,贾迎春不愿孤独一辈子,贾赦自也不会忍心,既是陆岭潇有意,想必他就已经进入了贾赦的考虑范围了。
果不其然,邢氏接着说道:“你父亲让我年后,便去信给你姨母,提一下此事,看看他们是个什么章程。”
这意思,就是已经十分意动了,也可看得出来,贾赦对贾迎春也没甚耐心了。
邢氏有些哭笑不得道:“但……但是,这算个什么事呀!你姨母是继室,哪里做得了陆岭潇的主,还不是要询问你姨父。但是你父亲开了口,你姨父必是不敢置喙。”
“可是他们两个,实在不像是那么回事呀!陆岭潇这几年在京中混迹,不学无术就算了,性子也变得浪荡散漫。迎姐儿呢!哪里又挑得起当家冢妇的担子,就算是现学,也是来不及的。”
贾琬春看邢氏急躁,赶忙安慰道:“母亲的苦衷,孩儿知道,不过这事还未定论,等下我和父亲浅提一下,您莫要太过着急了。”
她明白邢氏的内心想法,这贾迎春早就伤透了邢氏的心,她现在是再也不想掺和对方的任何事的。
可是贾迎春若是没有嫁去别家,反而嫁给了姨母的继子,日后不管过好过歹,邢氏都少不得还要烦忧。
而且贾迎春和陆岭潇,实在不像是情投意合的样子,久而久之,若是相处的不好,她和邢若真的关系也会变得微妙。
不怪邢氏烦躁,贾琬春此刻光是想一想,都有些郁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