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并无恶意,我也……”
秦嬷嬷严肃的打断他的辩解,责问道:“还敢诡辩,你既是贾大人的门生,想来也不是第一次来拜访,又怎么会到这后院来,还敢说不是居心不良。”
“今日别府女眷甚多,你这般做派,岂不是对贾大人恩将仇报?等下倒是要去责问一下贾大人,怎敢将你这样的人放进来!”
陆仁秉心下一凉,暗恨自己鬼迷心窍,竟是闯下了大祸。
他自知自己的举动欠妥,本就担忧被贾赦等人知晓,如今看眼前之人身份不明,还状似要去责备贾赦的模样,便心知自己是完了。
他丢了贾赦的面子不说,这事传开了,恐怕还会引得其余人的鄙视,和贾赦的不悦。
他心慌意乱的想要争取,“小生……小生知错,还请……贵人高抬贵……”
“休得胡言,还不速速离去。”秦嬷嬷身后的婆子,已经不耐烦地呵斥开来。
陆仁秉闻言,满面通红,灰头丧气的快步逃开了。
贾琬春回了后院,和姐妹们闲聊一会,邢氏拜年回来了。
贾迎春待了一会儿,前院便有婆子过来请,她便告辞着回去了。
黛玉和玲姐儿带着孩子在外间玩耍,贾琬春便把今日在路上遇到的事,以及方才的事和邢氏说了。
“好个陆仁秉,还有你爹爹,这是引狼入室啊!当真是狼子野心。”邢氏气得当即掀翻了茶盏,胸口不住的起伏着。
她气的站起身来,恼怒的数落着: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不自量力,我的玲姐儿,也是他这等品行败坏的人,能够肖想的!”
邓妈妈当即跪下请罪,“福晋莫恼,夫人息怒,都是奴婢的错。”
“邓妈妈先起来吧!”贾琬春叹了口气,看着已经满头银发的邓妈妈,“邓妈妈,你是不该出这般差错的,这内院,怎么今儿个……”
贾琬春看着屏风外的身影,当即唤道:“玲姐儿,进来!”
玲姐儿蹑手蹑脚的进来,显见是已经听见了方才的谈话,她有些窘迫的支支吾吾道:“阿姐,我不是故意偷听的,我……”
贾琬春冷着脸摆手,让她止了话,只是也不叫她坐下,仍等邓妈妈回禀。
今日她们回来之时,垂花门处无人值守,尤其还是在这么鱼龙混杂,家中有人来访的时候,竟然会出这般的纰漏。
若是冲撞了别府女眷,该怎么解决!亦或是被嘴碎之人看见,添油加醋的传出去,那么玲姐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。
邢氏的怒气已经逐渐散去,她坐在贾琬春旁边,叹着气说道:“不怪邓好时家的,她年岁大了,我便打算,让她只陪着我,年前已经提拔了新的管事,想来是她……邓好时家的,你去唤福生家的过来。”
贾琬春耳力好,当下便听见,外面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,快步的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