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弟还是专注自身吧!”弘晖闲庭信步的上前两步,面色愁容的低声道:“听闻皇阿玛已经下令,重新核算军中对佛里用兵的花费!”
“是你……”弘历面色大变,心中霎时紧张起来,冷哼一声后,慌不择路的离开了大殿。
弘晖和贾赦对视一眼,一前一后的出了大殿,往宫门处走去。
贾赦故意将步伐放得很慢,他还未出乾清门,就被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叫了回去。
养心殿里,皇上端坐上首,将屋里里的其他人都谴了出去,只余他和贾赦君臣二人。
看见贾赦进来后,却并不看他,也不如往常那般赐座,他随意的翻看着案桌上的折子,半晌才冷淡的问道:“贾爱卿啊!今日之事,你怎么看呢?”
贾赦心下还是有些忐忑,不过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回话道:“皇上,您可是问荣国公府的事?”
他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,而是直白的询问起来。
皇上他放下手中的朱笔,盯着贾赦道:“贾家的那些罪状,你以为是真是假?又该如何处置?”
贾赦诚惶诚恐的跪下,“皇上,您是知道的,微臣的母亲,自来就对我冷淡。”
“幼时承蒙先帝爷看中,将微臣诏进宫中教养,微臣才没有无所适从,有个可以栖身的去处。微臣自幼便在宫里行走,其间的孤独与苦楚,您是看在眼里的。”
皇上也很快反应过来,想起了好些往事来,贾赦的那个母亲,史老太君岂止是对他冷淡,简直就是待他厌恶刻薄呀!
那史老太君自私偏袒二房,就连皇阿玛也是的多次表示出不满的。
她将袭爵的贾赦赶去马棚居住,让自己偏爱的小儿子恬居家主所住的正房之位的事,更是被京中众人津津乐道的嘲笑了十几年。
贾赦见皇上并未打断他,当即感伤的继续说道:“她老人家不在乎微臣,也就算了,可就连微臣祖母留给我安身立命的银钱,也都将之划拉到别人手中去了。”
“若不是得您看中,还有大皇子妃生财有道,赦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!”贾赦说的好不可怜。
贾赦身子也激动得颤抖起来,再也克制不住一般,涕泗横流的说着:“不仅如此,她还好多次纵容二房,戕害我的儿女,就连我那嫡长子也是……大皇子妃更是几次三番……”
贾赦几度哽咽,声音也逐渐几不可闻,整个人险些痛苦得晕厥过去。
皇上看着他这副表情,听着贾赦这无助的哭声,一时间又是感同身受,是呀!对方就是和他同命相连之人啊!
“唉!”皇上心下苦涩不已,他走下御案,坐到一旁的圈椅上,叹息道:“爱卿起身叙话吧!”
贾赦没有立马起身,他轻轻的晃了晃脑袋,仿佛不愿在回想那些伤心的事。
随后恭恭敬敬的说道:“万岁爷,您是赦的大恩人,赦一直铭感五内。想当年,还是在您的举荐下,赦才谋了官,才脱离了浑浑噩噩的日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