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掀开马车帘子,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,很快热泪盈眶。
贾探春也离开之后,京中除了贾琬春自己,便只剩下贾迎春和贾惜春了。
说到贾惜春,她当初一气之下,被贾家除了族,在抄家之时,也未受到牵累。
只是如今,贾家族人回乡守孝,她也并未跟着贾赦南下,而是留在了京中,她来寻贾琬春说,想要在城南晓筑里去,做闺学里那些女孩儿们的启蒙夫子。
贾琬春有些担忧,那些女孩儿们,多数是贫苦人家的,她想要教给她们谋生的本事,不是想要她们变得好高骛远,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,以致于最后坠入深渊。
贾惜春许是看出她的为难,当即打算岔开话题。
贾琬春看着越发成熟的贾惜春,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顾虑说了,让贾惜春再做抉择。
到了最后,贾琬春还是让她去尝试了,惜春的学识自是没有问题的,只要不是说了国公府的那些梦幻之事,移了那些孩子们的心性就好。
端午节时,贾琬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,此时她已经大腹便便,怀胎九个月了,随时都有要生产的可能。
弘晖本是不放心她出府的,但是宫里的皇后娘娘凤体违和,又是端午佳节,她也不得不走上这一遭。
加之弘晖忙碌,没有时间入宫看望,贾琬春就更得去看看了,也好安大家的心。
一行人入了宫门,便有轿辇在此等候,前来接她去皇后娘娘宫中。
“福晋,您可算是来了,皇后娘娘正等着您呢!林嬷嬷派奴婢们前来接您,您快随奴婢前去吧!”来人语气有些急促,恭恭敬敬的弯腰,想要扶她上轿辇。
这宫人,贾琬春有些熟悉,确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。即便如此,贾琬春也并未放下戒心。
她她看了看那轿辇,又看了看那宫女,握住品诗的手,躲过对方力道。
移开两步,稳稳的站在一旁,有些焦急的问道:“皇额娘怎么样了?可有请过太医了?”
问话之间,沉香和冬至已经上前,仔仔细细的检查起轿辇来。
“皇后娘娘……皇后娘娘……”那宫人双手紧握,眼睛不自觉的往后瞟,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,贾琬春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。
“福晋,这轿辇上的一处滑竿松动,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。”冬至当即喊出声来。
最重要的是,沉香一眼便看出来,这分明是皇后娘娘,宫中各位主子的仪制都是有区别的。
虽说也可以彰显皇后娘娘对自家主子的抬爱,但是皇后娘娘自来为自家主子着想,从来不会做出逾矩的举动,为自己主子惹来麻烦。
“狗奴才,怎么办事的?还要不要命了?这可是大皇子福晋!”那宫人先发制人,冲着抬轿撵的小太监,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。
几个抬轿撵的小太监,当下齐齐跪地,身子抖如筛糠,涕泗横流的哭诉道:“福晋饶命,奴才们都是冤枉的呀!福晋饶命啊!”
贾琬春并不过多理会,只淡淡吩咐道:“沉香,让侍卫将人带去慎刑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