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离去之后,贾琬春又理了理自己的思路,不多时便觉得疲惫非常,实在是这一路不仅艰险,还一直殚精竭虑的。
于是,便进了内室,小憩起来。
待她醒来后,瞧见身边的景象,一时还有些恍惚。
穿鞋下床,就瞧见了弘晖的身影,他在正外间的书案上记录着什么!
“你回来了?”贾琬春慢慢往外走,忍不住出了声,他们竟然分开了近二十日,此刻只觉鼻尖有些酸涩,喉咙也有些哽咽。
弘晖温声,立马搁下手中的笔,起身向她走来,声音温和的责备道:“怎么也不穿大氅,在外面可不比家里。”
说着,便脱下自己的大氅,披到贾琬春身上,将她紧紧的裹起来,“还累吗?可是饿了?要不要现在传膳?”
贾琬春摇了摇头,“我现在很好,你方才在忙什么呢?”
看到了他青黑的眼圈和下巴冒出的胡茬,贾琬春心疼不已。
弘晖牵着他的手腕,走到书案边坐下,“我在执笔呈给皇阿玛的折子,细数涿州上下官员的罪状。”
“哦!”贾琬春不再出声,静静看着弘晖继续将折子写完。她才让外面传了膳。
其实,今儿已经是除夕夜了,只是贾琬春虽和弘晖团聚了,但是三个孩子不在身边,又是在这陌生的地方,两人都有些沉默,饭桌上也是食不知味的。
饭罢!两人才收拾了低落的心情,开始叙话起来。
“涿州的这些贪官污吏,可是被下狱了?”贾琬春给弘晖修剪好了胡茬,才关切的问出来。
弘晖摇了摇头,“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,就等皇阿玛的示下了。”
贾琬春拿了巾帕,给弘晖将光洁下巴擦干净,随即又问道:“那涿州粮商的事呢?他们那些粮食的来路,不是那么正当吧!”
弘晖按了按眉心,有些低沉的说道:“涿州知州,不过是瓜尔佳氏的旁支子弟,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利和胆子,竟然将整个衙门的粮食都偷梁换柱不说,还将整个常平仓的储备粮也一并吞没了。”
“哼!左不过就是那岂子小人,当真是胆大包天。”贾琬春猛地一下将巾帕丢进水里泄愤,今年怡亲王病逝,巡视粮仓的事,不就是落到别人手中了嘛!而那人,正是钮祜禄氏的姻亲。
弘晖见贾琬春这般模样,积压在心里好几日怨气,也都瞬间消散了去。
他一把将眼前人拉进自己怀里,捏了捏她的小鼻子,笑道:“你有什么好气的,放心吧!这些人,早晚都会被解决的。”
好在他先一步让人来拿了证据,虽说并不能指向他们上面的人,但是要处置涿州这几个,还是可以信手拈来的,只是眼下他还在犹豫罢了!
实在是弘历这次犯了大错误,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儿,他想要借机好好教训一下他。
贾琬春一把拉下弘晖作乱的走,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道:“你怎么优柔寡断起来了,眼下重要的,只是赈灾而已,余下的,回京再说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