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族没落后,他就保持着不犯错,不拔尖的行事准则,如今到了工部侍郎一职,也是熬资历上来的。
此人多次在各种争斗里全身而退,不见得是没有手腕,但就是从不揽事,但其实也与家中早年的经历有关。
弘晖给出了不偏不倚的回答,贾琬春的印象就是,此人圆滑老道,没有害人之心,但是也不会偏帮谁。
她心中有了些计较。
“他那个长子。”弘晖接着开口,“钮祜禄英琪……倒是个不错的。”
贾琬春没想到,弘晖对那钮祜禄英琪,倒是夸耀非常的,直言他学识能力都还不错。
听了弘晖的话,她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那样一个人,哪里可能受制于人,定然是想做出一番大事业,一展自己的才能的呀!
如此,对方当日,是故意和那丫鬟牵扯,让自己看见的吧!
他定然是知道了玲姐儿备受家人宠爱,而他需要的,是一个听话顺从的当家主母,甚至自己的婚姻,也是可以交换利益的。
他哪里会甘心娶了玲姐儿,受自己和贾赦的掣肘呢!
贾琬春心中有些后怕,“这人还颇有些城府呢!”
“只要利用得当,也会成为好的助手。”弘晖满怀信心,宽容的说着。
贾琬春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直接说出就来了,不过也好,她正好也想提醒弘晖的。
遂将之前的那些事,细细的和弘晖说了,让他对那人有更具体的了解。
这样一个人,若是再次成为了钮祜禄家族的领头羊,她母亲还是瓜尔佳氏一族的,岂不是又要将家族势力做强,届时又如前朝那般,威胁或撼动着皇室,把持朝纲。
她越想越多,又是一阵齿冷,不过很快又平复下来。
对方没有对玲姐儿骗婚,依靠贾赦的力量,来提升自己的家族,为自己的前途铺垫。
而是直接拒了婚事,并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,间接暴露了自己的野心,是不是也是一种磊落呢!
她见弘晖沉思着,面上却不见为难之色,也知弘晖有自己的成算,遂也不再多言。
回到家没几日,杨文峥又让墨香来报,弘暾的情况越发好了。
弘暾的伤,治疗起来很复杂,要将骨头重新敲断,在愈合,还要佐以银针、药浴等,重新恢复经络。
幸好有那药丸,不仅免除骨髓里的病菌,还帮助着他恢复内里,张圣手自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。
但是那药丸,他从前就研究过,未果。他自来知晓贾琬春的不同寻常,也没有多问。
过程也很艰难,其间的痛苦无法言喻。不过弘暾意志坚定,什么办法都愿意尝试。
如今已经恢复知觉,他更加抱有期望。
贾琬春知道了这些,也十分欢喜,恨不得此刻就过去,好好的瞧瞧,再鼓励鼓励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