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傅尔丹的功过,自是在皇上心中,由皇上处置。
果见随行而来的几位命妇,都不若方才那般紧张了,面上的笑意也真实和善了些。
贾琬春知道,这些命妇之中,有不少人都是瓜尔佳氏一族的旁支,如今都是过来试探自己的态度的。
虽说对方都不傻,如今弘历还被关着呢!但是也怕过些时日后,对方来个鱼死网破,又拉上这些人上船,那可就不好了。
毕竟,流血争端过后,留下来的烂摊子,还不是弘晖收拾。
送走了瓜尔佳氏一族的女眷,贾琬春才坐下来不久,福安郡主就不请自来了。
她是弘暾的亲姐姐,只是自来不再一处长大,故而她与弘暾的感情,不若弘暾与长乐那般亲厚。
贾琬春和这位,也并不熟悉。
但是对方的来意,贾琬春已经猜到了。
因着贪墨军饷,被皇上革职处罚,如今正被押解往京中来的的,那位伊尔根觉罗伊都立大人,正是福安郡主的公爹。
想必是想要过问皇上的心意,和对伊都立的处罚结果。
果然,坐下没多久,对方就开始旁敲侧击的试探。
贾琬春只笑着打太极,她没有权限的事,自然不会去招揽和过问。
福安郡主心中急躁,若是她办不成这件事,回去家里面对婆母等人,又还有什么面子在呢!
可是贾琬春丝毫不接茬,就连自己搬上弟弟怡亲王来说事,也没什么作用。
而且如今今非昔比,她不敢对贾琬春有丝毫的不敬,只得悻悻的离去。
朝堂之上,议论纷纷大半月后,众大臣商议之后,觉得依律对傅尔丹拟罪当斩,拟定的折子,很快就传到了皇上跟前。
然而,皇上的命令还没有下达,就发生了变故。
八月二十,弘晖难得在家,只是也没和贾琬春多言,他看上去有些心绪不宁。
贾琬春知道,他还在犹豫西北之事,其中实在是有些冗杂,包括傅尔丹的生死决定。
贾琬春也有些怅然,武将,或许是在战场,才是他们的归宿。
私吞军饷之事,这里面牵涉的人物,是在是太多了,那么多真金白银,几乎是自上而下,但凡有机会,都会捞上一笔的。
而且这样的行为,有史以来,就有不少惯例,在西北的军队之中,这都还不算极其严重的。
终究还是制度的不完善,让那些人有了空子可钻,众人都伸了手,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。
要想拿这个罪名,就将傅尔丹定死,未免有些牵强。
究其原因,除了要杀鸡儆猴,杜绝此类行为,其实还是傅尔丹战败,失了圣宠,如今局势平稳下来,是时候要清算了。
贾琬春无声的叹息,最无辜可怜的,便是下层的将士们了。